> 谭晚照见谭慕妍对未来三四年已经有了憧憬,心里也踏实一点,又感叹起来,道:“郑公子和你一样大的吧?” 谭慕妍点点头,又忍不住笑笑,她是正月的生辰,郑焞比她还小两个月,三月生辰。 谭晚照更加感慨,道:“我哥啊,我是没有见过,比我哥更厉害的男人了,再加上你哥,咱俩儿的哥哥啊,不止村里,族里也是拔尖儿的人才了,郑公子真的打了他们两个啊?真是想不到,还以为他们那样的人家,养出来的人,身娇肉贵呢。” 凡是提起郑焞啊,谭慕妍的嘴角就自动上扬的,不会下来的,眼中波光潋滟,道:“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他是这样的。之前遇到的,都是无赖头,一下就把他们踩下去了,这一回,是真的,好好比划的,我第一次看到他用兵器呢,用剑的,难怪书上说,剑,君子之器,我今天也是见识了。” 这时候,里屋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谭晚照的整个心,都被牵过去了,问是不是要拉屎拉尿。 谭慕妍在一旁哈哈笑,谭晚照剜她一眼,道:“你先笑几天吧,以后你也这样的,天天说屎说尿。” 不是这两件事,甚至奶娘要喂她,也不要,只是哭,谭晚照也急了,道:“抱过来,我抱吧。” 抱过来,也是哭。 谭晚照笑骂了句‘小孽障’,解开衣襟亲自喂她,慢慢哄着她,她才渐渐息了哭声。 谭晚照自己都很纠结,向谭慕妍表露,道:“我不想亲自喂养她,我都这样胖了,怕喂着她,我瘦不下来,但是,我又舍不得。” “哦……”谭慕妍没有回避,就看她喂孩子,她也不接话了,她不懂这些的。 谭晚照自己嘿一声,轻声道:“妍妍啊,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像我的母亲,这样说来,你就随三婶婶,三婶现在的身段还是很好看的。” 谭慕妍睁着懵懂的眼睛,道:“我没有想这么多啊。我先走了吧,你这里有个烦人精。” 性情如此啊,谭慕妍想到过这个问题,孩儿,自当与自己喜欢的人诞育。这个想法的内源,是她不喜欢小孩,排除生个孩子当依靠的需要,她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情,没有渴望。如果要激发这种渴望,和自己喜欢的人,才滋生出一点这样的想法而已。 谭晚照点点道:“是是是,我自己娘家,我有得住呢,你还是抓紧时间,多陪陪郑公子吧。” 谭慕妍都起身了,又折回来吐槽道:“他和你哥,我哥,跑马去了。我娘早上还说,他是来看我的,其实我也并不能和他在一处。他和我爹我哥混一处的。将来说起来,像是我父兄和他好了似的,我倒是个添头,搭给他的。” 谭晚照笑得胸口乱颠,一手捂着,道:“有你这样歪解的嘛,你爹你兄弟,还不是为了你。世情就是这样的,台下一套,台面上一套,大家面子礼数上要过得去。我们姐妹儿不是外人,我和你说正经的,矜持一些,缓缓的给他,对你对他,都好的。” “知道啦。”谭慕妍哼笑着走掉了。 郑焞,谭庭栖,谭晗,是真的骑马出去了,只他们三个人,沿着落头山的山路畅快的跑一圈,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下来,他们手里依然拿着兵器,对晒谷场上的比试,几处关键,进行复盘和拆解。 比武不是比过了,就完了啊,还要这样琢磨琢磨,才会进益。 男人之爱,宝马名剑,香车美人。 郑焞对身外之物,不执着的,把剑拿给谭庭栖谭晗。这把剑,是颇费了一番功夫打造出来的,送人不能,给他们赏玩一下是可以的。 “那就不客气了。” 谭庭栖慎重的接过名剑,演练了一套剑法,果然剑不凡,使出来的剑意,气势都不凡了。 收招,谭庭栖怜爱地抚着剑,只见它银白如玉,俊秀颀长,自是喜爱无比,道:“它有名字吗?” 郑焞道:“无名。” 谭庭栖没懂,道:“它没有取名字吗?” 谭晗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夫唯道,善贷且成。” 郑焞点头道:“是这个意思。” 谭晗赞道:“是个好名字。” 谭庭栖挠挠头,嘀咕道:“把没有名字作为名字,不绕口吗?” 谭晗解释道:“三哥,最大的声音反而无法听到,最大的形象反而看不清楚他的形状,大道虽然无形无声,看不见摸不着,然而,这就是大道,化育万物成就万物。” 道就是宇宙。 郑焞看着蔚蓝的天空,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