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了父亲的样貌,貌若好女。 谭晗举杯和郑焞碰杯,郑焞奉陪,两人一口闷,都是好酒量。 谭晗把一块烤好的牛肉切成小块,整盘子端到谭令驰和谭慕妍的中间,道:“姚大人所虑甚是,只是这就好比吃饭,今天吃了明天还是要饿的,今天就不吃了吗?明天饿不饿,今天吃饱了有力气好打猎,难道这一天猎不到更多的猎物。” 郑焞道:“姚大人的忧虑,伯昭是有些看法了?” 谭晗自顾的喝酒倒酒了,也不说话。 元熙帝整合山河,为了尽快压下各方势力做了很多的妥协,自认前朝后裔,立国的时候,国号都没有变更,各种制度也沿用下来,所以除了甩掉了庞大的宗室累赘,其他的积弊还是存在的,比如卫所兵制的积弊。郑焞这个年纪,这般富有,应该是卫所兵制的受益者,他与郑焞一面之交,还不到推心置腹的时候。 谭晗又喝了一杯酒,道:“第四王妃切切慕华,她掌控数万铁骑,又为刺兀勒汗生下儿子,必为子谋,朝廷扶持她,她在王庭斡旋,便能和古穆特抗衡,这已经是一举两得了。” 郑荧荧举起纨扇掩盖笑意。 她爹和第四王妃往来频繁,就是在传达朝廷的意思,要扶持她,其实第四王妃还和边地好几位总督过从甚密,都是在加大她在王庭的影响力,只是她爹是驸马,她娘强势,外人以为可以借此挑拨,弄出一堆绯闻出来,也不好解释。 这时中央的胡姬顺着曲乐舞到顾客面前,为顾客献酒。 谭晗看到别的桌位,也有舞姬献酒的,他自认酒量好,就接了喝了。只是那舞姬看谭晗长得好身材好想必力气也好,便不肯退下了,黏在他身边,舞蹈的动作添了几分动物求偶姿态,挑逗之意明显。 她们这些舞姬,每晚都是要被人拥去的,能挑个自己看顺眼的,自己也舒服些。 谭晗早早就在谭定身边做事,混迹市井,这个意思自然看得明白,摇头示意,肢体避让,不让舞姬拉扯到。 那个舞姬是个豪放女,实在是越看越爱,一阵胡璇,要倒在谭晗身上,谭晗一臂挡了,道:“这里有女眷孩子,庄重一些,我不与你们取乐。” 胡姬听不懂汉语,只装不懂,一双含情目把谭晗望着。 谭晗郎心如铁。 郑焞用胡语把谭晗的意思说了一遍。 胡姬不能再装不知,只能含泪退下。 谭晗讶然道:“赫晞精通胡语啊。” 郑焞垂头切肉道:“就会几句。” 郑荧荧又举起纨扇掩盖笑意。 学这么几句当然是有用的,胡女热情的很啊。 谭晗举杯道:“多谢为我解围。” 谭慕妍等他喝完了这一杯,才劝道:“大哥,你少喝一些了,等会儿还要上台打擂,别脸热失了分寸。” 郑荧荧笑容里像有小星星,道:“你大哥要上去?我阿弟也要上去的。” 郑焞无奈的看他姐姐,他是没有与人武斗之心的,和胡人打擂没有兴趣,只是他姐姐一来就撒着娇让他去登记,他只能迁就了。 谭慕妍合掌笑道:“郑大人一定能连胜三局。” 谭晗似愠恼,谭慕妍立刻道:“大哥也一定能连胜三场。” 谭慕妍和郑荧荧又报了自家人的数字,郑焞排在谭晗的后五位。 用过午膳慢慢的走回了擂台,一眼先看立在千户和胡人首领斜前方衔牌的数字,千户前面的数字大了十位,马上胡人衔牌糊了一张新的,胡人也多胜了九场。 几个姑娘包括谭令驰,要把银子交给谭志继,让他先把铜钱兑出来,谭志继不接妹妹们这几个钱,笑道:“彩头都我来出。” 谭慕妍不依,道:“堂兄若是有钱可以给我买一支花簪,只是我要为哥哥摇旗呐喊,这个钱必须得我亲自出。一两银子,全部兑出来,我还要给别人添彩头。” 谭芳时谭芳芷吕拂青听出这个‘别人’是谁,她们本来还有些不敢,有谭慕妍打头,也都让谭志继多兑铜钱,她们到时候跟着谭慕妍一起放彩头。 郑荧荧的仆从兑了一篮子铜钱来,她散于几个仆人,嗔道:“人太少了,不够助威。” 一个穿青衫儿的丫鬟赔笑道:“奴婢想让若春,帛儿也来顽,公子不许呢。” 谭慕妍才细看这个丫鬟,她之前以为,他们跟着的女仆都是郑姑娘的丫鬟,现在听这口吻,这个青衫女,还有若春帛儿都是郑焞的丫鬟。 郑焞清澈低懒的话语飘入谭慕妍耳中:“改日让阿安带她们出来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