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症,瘫痪在床,全家只靠妻儿去给别人家收割草药维持生计,日子过得穷苦困顿,以至孩子能上长学了,却只能跟着一起干农活。甚至连斗大的字都不识得几个。 后来是邻里奔走相告说是城里来了个年轻的大夫正在巷子口做义诊,大家传的神乎其神,什么各种疑难杂症都被他统统治好了。他一开始也没敢信,看在免费的份儿,便想着试试也无妨,索性就碰碰运气,可谁知他这经年瘫痪的身子,竟真被治好了。 一个月就能下床走几步,半年就与常人无异,后来就开始经营药材生意,并开了这家客栈,再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便成了当地富商之一,遇到洪涝时期还会免费赠药施粥等。所以在当地颇负盛名。 为了感念当年那位救治他的神医,就将这客栈取名为义薄二字,势必将义薄云天的舍己精神得以弘扬。 从而每次只要东无来了离洛城,就会在此落脚,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东无刚将马车停在门口,沈崛就迎了出去,“神医来了,上房已经准备好了,也备好了茶水,几位跟我来吧!” “有劳沈老板了。”东无朝沈崛揖了礼,再次强调道,“沈老板可以称呼我为东无先生,我只是学了点医术而已,再者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之责。” “是,是,是,沈某唐突了。”沈崛看向柴道煌怀里抱着的浑身是血的姑娘,便吩咐下去让丫鬟去准备了热水以及换洗的衣服,更是将药田里的钥匙也一并给了东无。 虽说这儿都是以种植草药为生,但这种植草药也是个细致活,比如有的草药喜阴,有的喜阳,要定时除草驱虫,甚至还要浇灌,而这浇灌之水不能过多,也不能少,从一颗小小的药苗到长成草药再到采摘到风干,每一道工序都繁琐复杂,且土壤是否肥沃质地是否合格,这都是检验能否种植成功的关键,所以也不乏有人偷盗药材的情况发生。 于是会在自己的药田周围围上竹篱笆,并上好锁,一来防止有人偷盗药材,二来更是防止一些野兽出没,而这钥匙都是药田老板或是几个管事的人才有。 如今,沈崛亲自将钥匙交给东无,可见他对东无非常的信任。 这沈崛倒真是有心了,见这几人舟车劳顿,不仅给大伙都准备了热水,甚至就连饭菜都以清淡为主。 柴道煌他们这两日也没怎么进食,如今南吕重伤未醒更是毫无胃口,若是大鱼大肉肉的恐怕更是难以下咽,送些可口的清白小粥反而能勉强吃上几口。 “姮娥婢子待会儿给神君擦拭身子时,请务必仔细检查清楚,身上有多少处伤,分别是什么症状,切记,不能记混淆了。”东无交代了几句,将一包事先准备好的药粉递给姮娥,并让其兑入水中,给南吕先将身子擦一遍。 先不谈内伤,这外伤若是不及时清理,会增具内伤的复原进度,而南吕毕竟是女身,虽说在医者眼里无男女之别,可眼前之人是神君,更是帝尊与帝后的女儿。所以这等事只有姮娥才能完成。 “东无医官请放心,姮娥一定会仔细检查!” 姮是先是兑好水温,开始给南吕脱衣服,只是血液凝固,衣服上的布也黏在了烂掉的肉里,姮娥只好用剪刀给剪开,姮娥一边用剪刀剪,一边看着这幅残破的躯壳泪流不止。 未看到伤口时,她无法想象南吕在那一刻所经受的,如今看到了伤口,让她心疼到无法呼吸,在南吕身上总共有三千四百零四个伤口,每一个伤口形态不一,深浅不一,甚至糜烂的程度也不一样,姮娥在旁仔仔细细记录在册,而盆中的水也变成一片红色,细心给南吕擦拭干净穿好衣服后,姮娥这才记录的小册子交给了东无。 在看到小册子时,东无并未说话,只是皱紧了眉。 “伤势如何?”众人几乎是将所有的希望全部押在东无医官身上,见医官这幅表情,更是担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