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回家,日回。”
和我有关。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惠的确是个好孩子,知恩图报,即便我过去照料他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是甚尔和那个人的孩子。
我也没有轻易地上了禅院直毘人的当。他的话语中暗含一些误导。
因为惠是知道的,我和甚尔对于“禅院”的厌恶,所以说归根结底这个条件肯定不会是禅院日回回到禅院家这个结果,而是更……与我贴切的秘密。
但是这些条件必须建立在,我还活着的基础上。
所以是什么让他们觉得,我还活着的?
说不定这和五条悟以及那个封印有关。
我叹了一口气,那种非人的异样感被倦怠所替代,一时间周围的气势短暂地松懈了下来,就连禅院直哉都没发现他其实暗地里也松了口气。
目光直直地窥进了禅院直毘人这只老狐狸的眼睛里,传达了自己对他计划的一切毫无所动的冷淡。
但是五条悟对于我而言归根结底还是不同的。
这家伙,从高中的时候就一直给我添麻烦,现在应该也是个成熟的大人还在给我添麻烦。
高中的时候就忽略不计了,毕竟为那些未成年扫除障碍是成人的责任,可现在……
我转过身,面对了那五重阻挡了去路的存在。
不过是一个帐而已。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伸出了手,一颗漆黑的,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的球体在掌心上方凝聚,然后被我轻飘飘地掷出扔到了帐的上面。
噗呲的一声。
紧随而至的是帐的破裂。
求道玉没有任何变化,破坏一个帐对于如今的我而言根本就是轻而易举。小球随着我漂浮而起的身体一同向前,略过了那些恐惧的蜂拥而出的一般民众,朝着第二层帐飞去。
辅助监督以及其他咒术师如梦初醒地跟了过去。
禅院直哉的目光依旧紧盯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嘴里不停地在咒骂着些什么,而一旁的禅院直毘人直接就当做没听见。
他们跟随着那飘飘忽忽的身影抵达了第二层帐外。
我没有用求道玉触碰这一层帐,单单是伸手将手掌贴合在了帐的上面。
帐类似于结界的一种,而同结界一样必然有各类节点和施展术式的人,因此要解除帐的方式也很简单,要么打破节点要么杀死施术者,这两点对于我而言都不算特别难,因为求道玉能够直接击破帐,而通过感知也了解到了施术者的大致位置。
不过我并不打算打破这一层帐,因为这也可以帮我阻挡那些前来碍事的家伙,更何况已经有术士正在同施术者进行战斗了。
但是,就在我打算轻易地穿过这一层帐的时候远方传来了一声爆破。
随后我感受到了属于甚尔的气息。
更正一下,那应该是模仿了甚尔的某个家伙。
有点……生气了。
……
突然地出现在了塔顶。
或者说,漂浮在塔顶的一侧。
白色的身影背后是一轮圆月,而这一轮圆月似乎离他们很近。
身处于塔顶的三人呆愣愣地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没有办法忽视,怎么可能忽视。
如此的强盛,如此的冰冷,如此的恐惧。
不是什么术式也不是什么特技,只是单纯的“漂浮”。
长发随风而动,纯白色的双眼浅淡且冷漠地注视着那两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谁允许的。”
存在于这个世界后我第一次开了口。
那是甚尔。
虽然他的确是个人渣,但好歹他是那根带我离开了地狱的蛛丝。
极致的愤怒被克制在冰冷的表皮之下,而周身的杀意却更盛。
下一刻,我出现在了化身成甚尔的诅咒师身侧,锁定住了那两个家伙,而就算是披着甚尔的皮,内里的怯懦依旧没有变化。一根丝线勾住了一旁那个年幼的咒术师,同时数十颗求道玉朝着那两个诅咒师砸了过去。伴随着更加轰隆的声响,整个大楼被我砸了个对穿,几根摇摇欲坠的钢架再也坚持不住,正打算轰然倒塌的时候我又对着下方放了几连共杀骨灰,连同那些建筑和另一名诅咒师一同被我砍成了灰烬。
无数的尘埃漫天飘扬,随即又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卷走。
我放下结印的手,望向下方。
下面的孩子,是惠。
是惠啊。
我单手提着那个年幼的咒术师飘然落到了地上,而阻挡术士进出的帐也悄然碎成了粉屑。
“日回……姐姐……?”伏黑惠看着眼前的女人不可置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