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晚晚凝神望去,却见前方绣庄的梅姨,又来了! 她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暂时离开,不去面对这尖酸刻薄的梅姨。谁曾想,一转眼便看见李大叔正尴尬地笑着,他的口中只是“呵呵呵”地,说不出半个字来。 耳边,却听见梅姨尖锐的声音直嚷嚷,道:“怎么?赚了大钱,就瞧不起咱们绣庄,瞧不起我梅姨这张老脸了?!” 李大叔干笑两声,说:“哪能呢?咱们店也没赚什么啊!而且,我们老板最近不在,你要是有什么想法,等我们老板来了再说,好吗?” “我没有想法!我只是想问问你请了何方高手来,你犯得着这么提防我吗?!”梅姨单手对着柜台一拍,“啪”地一声,震得李大叔一个哆嗦。 项晚晚一步跨进成衣店,大踏步地走上前去。 李大叔一见项晚晚进来了,他想示意她赶紧走,可来不及了,项晚晚直接大大咧咧地对李大叔招呼了一声:“李大叔,我来瞧瞧你这里有没有好看的上衫,我这两天琢磨着,缺个薄纱的。” 肉眼可见,李大叔的额间滋溜溜地冒出了汗珠子滴下来。 梅姨惊讶地转过身来,却一眼就瞧见了项晚晚,她那刚准备发作的阴阳怪气,竟是硬生生地给憋住了,转而从口边扯出个难看的笑来。瞧她那表情,似是想要说点儿什么,却是话到口边,咽了回去。 李大叔一见梅姨今儿竟是这副表情,当下便明白了什么,他那尴尬的笑容,和僵硬的表情,顿时舒成一口扬眉吐气的叹息,他对项晚晚笑了笑,说:“项晚晚,你来得正巧,梅姨有事儿找你。” 梅姨那张憋了一肚子阴阳怪气的言辞顿时像被绣花针戳破了似的,瞬间泄了气。她那神情一看就是有点儿懵:“李从德,你说什么?” 项晚晚一愣,也有些不明所以,却见李大叔从柜台后头绕了过来,笑盈盈地对梅姨介绍道:“你刚才不是一直在说,想见见绣那乌墨苏绸的高手吗?嘿,这高手不是别人,正是项晚晚!” 梅姨大震,那张刻薄的脸庞顿时涨得通红。她不可思议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项晚晚,却见她的嘴唇颤抖,似是想要说点儿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那苏绸怎么了?”项晚晚问李大叔。 李大叔笑眯眯道:“你这苏绸可谓是一战成名,当时被那富家小姐买回去之前,就已经吸引了好多街坊来瞧过了。啧啧,可惜呐!咱们梅姨却是没有机会瞧上一眼呢!” “那苏绸,当真是你绣的?”梅姨拧眉盯着项晚晚问。 “当真!”项晚晚大大方方地直视着梅姨,可她的心底却泛起了嘀咕,担心等会儿这梅姨若是脾气发作,要揪自己的头发打起来,自己是还手,还是不还手呢? 想到这儿,她稍稍地后退了一步,并抓紧了手中刚买的那些凉茶和小点。 谁曾想,梅姨却长长地叹了口气,可她口中的言辞,还是异常生硬地道:“我确实不曾瞧见你这手艺,但是,我们绣庄里的老师傅倒是瞧见了,他对你这手艺是赞不绝口来着。” 见梅姨没了战斗力,项晚晚也松了口气,她笑了笑,道:“只是临时起意的作品,算不得什么。” “前段时间你说,想到我们绣庄来做工……”梅姨在心底挣扎了一会儿,方才道:“我们绣庄愿意让利一分。分成按你三,我们七,且预付你三个月的工钱,如何?不过,咱们丑话可要说到前头,我并未见你的绣工分毫,所以,我拿一件苏绸来,你随意发挥,我看看成品如何,再给你预付……” 项晚晚温和一笑,端庄地道:“谢谢你的盛情相邀,不用了。” 梅姨的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了起来。 尤其是,当她听见项晚晚口齿清晰地将“盛情相邀”这四个字咬重了说时,更是眉头紧锁了起来。她不待项晚晚再说些什么,又赶忙狠下心来,咬牙道:“这么的,咱们五五分成,怎么样?” “这位大娘,如果你愿意把所有的利润全部让给我,我也不要了。”项晚晚转而对着李大叔笑了笑,道:“我最近接了个活儿,可能会比较繁杂,但也可以凑活着过过日子了。” 李大叔忙问:“那若是我这里还有些小活儿,你还愿意接吗?” “那是必须接的呀!”项晚晚眼锋一扫,瞧见一件云白色袄裙,正好可以跟易长行那件云白色长衫很搭,她忙走过去,撩起这新衣的裙角,问道:“李大叔,这袄裙多少钱?” 见项晚晚和李大叔热热闹闹地讨论起袄裙了,梅姨只能用复杂的神情,瞄着项晚晚好一会儿,却最终还是离开了。 梅姨一走,李大叔顿时放下心来。他赶紧对项晚晚道:“梅姨刚才来了好一会儿了,就是让我交出是谁绣那苏绸的。我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