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抽了抽,他的脸上有着明晃晃的不知所措:“这儿都是自己人,有话就……” 他的话没说完,脸上便结结实实地迎来一击重拳! 他的唇角瞬间出血! 项晚晚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不知所措地倒退了几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两个闷不吭声就打作一团的人! 葛成舟没有用任何的武功招式,用的只是最为寻常粗暴的拳打脚踢。 陌苏一个还手的动作都没有,任由葛成舟把他打到了墙边儿。他甚至口中,连一声求饶,一声痛哼都没有。 项晚晚站在一边本是看着担忧来着,想要试图拉架,或者劝几句好言。 却随着葛成舟的拳头,她的心,也慢慢地平静了起来。 葛成舟打够了,方才整了整自己的官服,却如梁山好汉似的,对着易长行抱了个拳,转而便又闷不吭声地一把揪住陌苏的衣领,将陌苏那干净簇新的大统领官服给揪得皱巴巴的。 他就这么揪着陌苏的衣领,将他带走了。 项晚晚震动极了。 反观易长行,他平静地躺在床榻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没关系,”过了好一会儿,易长行望着依旧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的项晚晚,说:“这种事儿,在兵营里很正常。” “可是……”项晚晚迟疑了一会儿,方才缓缓走到桌案前,将两人先前吃过的碗碟开始收拾了起来,“可是,禁军大统领应是皇上的人,葛大人就算是兵部尚书,也管不到禁军这个层面吧?” 易长行心下一沉,他定定地盯着项晚晚:“你是怎么知道的?” 项晚晚瞬间回过了神:“哦,史书里看的。还有一些个话本子里,也都是这么说的。” “项晚晚!”门口突然传来喊声。 项晚晚回头望去,却见一个小兵站在门口对她说:“尚书大人吩咐的,让你赶紧把隔壁屋子里的东西收拾收拾,我们要搬运东西了。” 项晚晚的东西本就不多,隔壁屋子里也只有她换洗衣物的一个小包袱。包袱里,只有两件换下来的桃粉色袄裙。其他,再没有什么了。 那小兵指着地上那个三尺来宽的木板,问:“这是你的吗?” 项晚晚摇了摇头,说:“是房东的木板,我临时当小床用。” 小兵诧异地望了她一眼,转而叹了声:“你这是从最低谷,一下子跳到了最云端儿呢!姑娘好福气。” “哈?” 小兵行了个福礼,便转身离开了。 项晚晚怔愣了一会儿,想起来了,这小兵对她行的福礼,是大邺皇宫里正儿八经的宫礼呢! 她小时候,曾见政小王爷身边的侍从这样行礼过。 可眼下,她是真真切切地不知该如何回自个儿小屋了。 离开现在这个临时的屋子,意味着从今往后要跟易长行同住于屋檐下。白天倒没什么,可晚上该怎么办? 看着这些小兵们,来来往往地将一大堆粮草,武器,都搬运进这间临时小屋,项晚晚忽而觉得,自己仿若被命运赶着走向易长行的身边。 不走都不行。 “你的东西怎么就这点儿?”易长行有些意外。 项晚晚将自己那两件衣服的包裹往小凳上一放,尴尬道:“还是有两件衣物的。” 易长行愣了愣:“我还以为……你有寻常姑娘家的首饰盒子什么的。” 项晚晚一听,便笑了。她一边收拾桌案,一边说:“从云州城逃难到这儿,哪儿来的首饰盒子呀!” 项晚晚这么一说,易长行才发现,她身上根本没有佩戴过任何的首饰。她那细长的白皙脖颈,和漂亮的瘦长手腕,以及象征着富贵有福的肉乎乎的耳垂,都是空无一物。 就连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挽了个发髻,用一块最普通的粉色粗布条作为捆绑,根本没有任何发簪之类。 “我给你做一个吧!” “什么?”项晚晚一愣,忽而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易长行认真地看着她,说:“我给你做个妆匣吧!今后有什么漂亮的发簪,镯子,胭脂水粉什么的,看到喜欢的就去买。多了的,就放进妆匣里。” 项晚晚怔住了,她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可她的眼前,浮现的却是一只漂亮的妆匣,里面装了漂亮的镯子,簪子,珠宝翡翠什么的,也盛装了两人越来越满的情意。 又或许,在那漂亮的妆匣里,还可以装了银两,就像是扑满一样。 项晚晚期待地想,自己从现在开始,要多接一些绣活儿,多攒一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