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任时也做起来都能显得那般漫不经心。 顾衍桐想说点什么,但她害怕过于卖弄的姿态会看起来更蠢。所以她只是看跟听,偏头时看见男生侃侃而谈时上扬的嘴角和笑容,那笑容和一年前一样,精准牵着她心底每一根弦。 顾衍桐心底流淌过一些她从来没经历过的温暖,她感觉自己身体坐在地面上,却有一些别的东西从身体里飘出来。不知道飘向了何方,但一定是向上的,是去找白云和天宇的。 那个时候的顾衍桐并不清楚,这种感觉叫作幸福。不可强求的、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给予的幸福。 面条的味道很香,米酒的滋味很醇。 顾衍桐的心情同初秋的阳光一般明媚。 快要吃完一顿饭的时候,两人不知为何聊到了兴趣这个话题。 任时也忽然手一摊:“来,介绍一下你自己。” 顾衍桐一时语塞。 她从小学小提琴,学了将近十年。可她从不觉得,那是她的兴趣。她嗓音随妈妈,从小就被很多人说唱歌好听,但那也不算是她的爱好。她曾在北京奥运那一年参加英语演讲比赛,还拿了市一等奖。但家里更多的还是她从小参加各科竞赛的无聊奖状。 顾衍桐几乎在脑中搜寻遍了短短十九年的人生,却竟然找不到一样能称之为“兴趣”的东西。 两人之间的沉默长达半分钟。 长到所有阳光都转到了暗面。 更要命的是,顾衍桐察觉到对面男生对这个话题已经失去了兴趣,他觉得男生下一刻肯定又要拿起手机。 “音乐吧。”顾衍桐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对面的人一直耐心看着她,这时传来一声轻笑。 顾衍桐从不知道任时也笑的时刻或含义。但这一刻她好像知道了。那是把她看透的笑。 顾衍桐觉得她完了。她刚以为她好像学会了赢得他注意力的方式,就又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