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主也太疑神疑鬼了,江郡君明明和公孙小侯爷是一对,怎么可能和陆将军是那种关系。”
谢泽却是想起了崔劭,他对江嘉鱼的关注可有些超乎寻常了。眼底笑意多了一丝兴味,她可招人喜欢着呢,昭阳还真未必是无中生有。然而就算确有其事,依然不能掩盖昭阳蠢毒到令人发指的事实。
遇见江嘉鱼是巧合又不是巧合。
他无意中远远看见乔装改扮鬼鬼祟祟的兰心等人挟持着个人,以他对昭阳的了解,准是没打算干好事。有时候蠢人比聪明人更麻烦,聪明人他做事有迹可循,蠢人他却能蠢得超出你的想象打你一个措手不及,无疑昭阳就是这样胆大包天的蠢人。
出于麻烦能少一桩是一桩,谢泽跟了上去,然后就有了这一场‘艳遇’,他十分庆幸自己当时决定多管闲事。
“他们没暴露身份?”谢泽如何意识不到江嘉鱼对他的戒备远胜之前。
白鹤:“因为中了药粉咳嗽不止,都摘了面具,虽然巷子里昏暗,可保不准就被江郡君看了去,且他们开口说过话,太监的声音好认。”
“原来如此,她是认出掳走他的人是太监。宫里和她有恩怨也就昭阳和窦美人了,比起根基不稳的窦美人,明显昭阳嫌疑更大,所以她是把我当成同伙防备了。”谢泽啧了一声,“昭阳害我,明明我是英雄救美。”
白鹤扎心:“您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善后吧,昭阳公主出宫并非秘密,公孙家第一个怀疑的肯定也是昭阳公主。虽然没有真凭实据,可这种事又不是查案子,只要心里认定了就行。留侯只有公孙小侯爷这一根独苗苗,而小侯爷又把江郡君放在心尖上。如今被暗算了一回,纵然一时不好发作,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抽冷子来一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所以说,蠢人就是麻烦,她不知道还有公孙煜这一层关系,难道不知道江氏抵御突厥舍身护驾有功。若是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会寒了军心民心。”谢泽语气依然漫不经心带着几分调侃,眼底却隐隐透出肃杀,抬手在虚空中打了个手势,苦恼道,“看来只能找个替罪羊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去,尽人事听天命吧。”
一名身着劲装的男子随之悄无声息地落在谢泽身前:“少主。”
*
留在原地的崔劭望着江嘉鱼:“你遇上歹人了?”
既然他问了,江嘉鱼便把大概被掳走的经过说了一遍。
“没看清模样?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江嘉鱼下意识隔着衣服摸了摸混乱中塞进怀里的令牌,当着谢泽的面,她都没敢确认,就怕被看出蛛丝马迹。不曾想摸了个空,江嘉鱼脸色骤变,难道是逃跑时掉了。
崔劭凝神:“丢什么要紧的东西了?”
江嘉鱼望了望崔劭,权衡之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是从抓我的人身上拽下来的一块令牌,可能是逃命时掉了。能不能麻烦崔公子陪我去找一找,我怕被那伙子歹人或者其他人捡走了。”黑不溜秋的巷子,眼睛不至于这么尖吧。
崔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手脚倒是快。”
江嘉鱼干干一笑:“顺把手的事情,我们这就去找?”
崔劭略略一点头:“哪里?”
江嘉鱼谨慎确定:“万一那群坏蛋发现丢了令牌,可能也会回去找找,这万一狭路相逢?”她被吓破胆了,她怂。
崔劭淡淡瞥了江嘉鱼一眼:“我的护卫个个都能以一当十。”
江嘉鱼默默数了数,二十四个护卫,大概是去年中秋观景楼遇刺的后遗症吧。吃一堑长一智,非常明智,她以后就得汲取教训多带点人在身边,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安了心的江嘉鱼赔着笑脸:“这一去找,少不得要一会儿时间,不知道能不能再麻烦崔公子帮忙派人去灯市上看看,能否找到小侯爷,若不能找金吾卫也好,告知一声我平安无虞。”
月色下,崔劭眉目静深:“可。”随手指了四个跟车的仆妇,命她们去灯市上找公孙煜报平安,又让人从马车里取出一件崔善月的披风。
被夜风吹得手脚发凉的江嘉鱼裹上披风连声感谢,不由觉得他这张冷脸顺眼许多,原来也是个好人来着!
放下一桩心事,江嘉鱼专心领路,再次回到那条曾经让她魂飞魄散的幽暗深巷,埋头寻找丢失的令牌。
崔劭打量周围环境,狭小细长的小巷子,两边墙壁高耸,忽然问:“他们四个人,你一个人怎么逃脱?”
弯着腰眯着眼睛在找令牌江嘉鱼头也不抬:“我撒了把能使他们乏力痛苦的药粉,就趁机逃了出去。”
崔劭颇为意外,点了点头:“还算知道防患于未然,以后别单独行动,君子不立危墙,不行陌路,不入深水。”
江嘉鱼抬起头,见崔劭背对着她,似乎在研究墙壁上的那几个脚印。知他是好意,她便也诚恳道:“崔公子教训的是,吃一堑长一智,日后再不敢把自己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