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阁里春宵旖旎,李神光从未感觉到如此的充实,嘴里哼哼唧唧的声音不停,里头的情景不看也罢,倒是天空又高又远,辗转着,翻滚着,躁动着,气味也溢在空气中,就像是在云一样坐着,让她不时有失重之感,只得努力地像藤缠树一样紧紧地绞附着。 再见舅舅,是在天子的宫宴上。李烛除了政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的书法是自成一派,很得天下人的赏识,从一国之君沦为阶下囚,他的背弯了许多。 李神光好久没有见过李烛了,但却被他的背吸引。姬炀的宫宴是皇家宴席,不同于其他的应酬,李烛的笔在写下“海宴河清”四个字后,默然离席,眼里黯淡无光,身上就像是压了许多重担一样。 春柔先跟着出来了,嘱咐她:“李夫人,勿要再跟过去了。” 李神光站在那里,直直地看着李烛的背影,没有理会春柔的话,直直地追了上去,“舅舅——” 李烛依旧忧郁,他停下朝声源看去,穿着黄衫的绝色少女在星光下美好失真得不像真人,李烛一一看去,“他没有为难你吧?” 李神光湿漉漉的双眼看着他,心平气和的说:“他没有为难过我,对我还好,”她小心翼翼地期待看着他,“你和小昌姐姐一切都安吗?” 李烛也敛着眸,说:“你记挂了,一切都安,菩萨你不用担心我们,”习习夜风,李烛也清醒了,向绝色少女只抱好不抱忧,“他没有说过要给你一个名份吗?”说到这里,李烛也有些难堪和气愤在里头。 神光!神光!菩萨!菩萨! 江南佛教盛行,许多人都会受这种影响,给家中子女取名跟神佛有关系,带一些美好的期望。李烛看着她长大,虽觉得她小,只把她的美当成一种邻家妹妹的美,只是他的手终究是沾上了罪恶啊。 姬炀风流成性,内廷中美人万千,能记得上名的又有几个。一路行来,是李神光和小昌一直陪着他走过来的,李烛又是自厌又是痛苦,也会为李神光的处境而担忧。姬炀若是玩腻了要想忘掉一个人太简单了,到时候李神光该如何自处?天下的唾沫星子都能将她淹死。 虽然有些难堪,李烛还是为李神光好的,和她明说:“菩萨以后候府的事你少听少管少言,归顺的降臣面子姬炀还是要顾的,不会真伤我们性命。只是,你的处境,舅舅真替你担心,傻姑娘才会没名没份跟着他。” 夜风中,李神光想起了那多情天子的风流,暗暗地想:做他的妃子吗?敬他是君王还是夫君,天天喊着郎君郎君吗?可是现在也一样啊?有区别吗? 这里的月亮很亮也很圆,李神光低低的,月光洒在万地上,冰凉凉的。李神光抬手想捞月亮,却觉得手凉凉的。 正看着,就忽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回眸回巡,在星光之夜下,见身后小道上,一男子正踏月而来,手上还亲自提着灯笼。 这男子自是姬炀,李神光缓缓地看向了他手里精致的灯笼,笑盈盈地唤:“陛下,” 姬炀缓步来到了李神光跟前,星夜里这片园子寂静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可她就是知道这个美丽的地方,百里之外,有内侍将这园子清空了,避免让人扰了天子的性致。 “现在才把灯给你,应该也不算晚了。” 李神光不解地看向他,月光下,他的神情温柔如水,就像她是他的心尖人一样,李神光喜欢他温柔的眼神看她。 她抬起手接过了姬炀手中的灯,月凉如水,贴着他们两人,冰冰的。 他握住她的手,“只是现在季节不到,若是到了季节,这里的萤火虫飞得到处都是,配上鲜花小星草,也很美。” 李神光嫣然笑起来,是满园子最明亮的明珠,“现在看不了萤火虫,我一点都不觉得遗憾。”目光扫过两边的花植,甜丝丝地说,“它们也长得好啊。” 姬炀和李神光坐了下来,看着满天的星空,姬炀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李神光,湖风荡漾,星空之下。 满园子里,姬炀抱着李神光,那盏灯笼不知何时起已经掉在地上无人捡了。 李神光靠在姬炀的怀中,小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微抬着眼,能看到他的下巴,黑夜的天子似乎有很多故事,李神光想为他抚去轻愁。 姬炀不一时说:“这里浅窄只容得下一个人走。”轻而易举就能探到她的稳秘。 他拉开了她的飘带,满月星光,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左亲亲,右亲亲,李神光感觉到背贴着地凉凉的,隔人的感觉,他的手勾到她身后,解抹胸的扣子。 “陛下,要在这里吗?”李神光怯怯地问,一时娇红爬满了脸。 “你不敢吗?”风流的天子泛着恶作剧的恶笑。 李神光的眼神不解,眨了两下,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