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烛的目光扫过李神光浓纤有度的玲珑身子时,在注意到脖颈上的痕迹时,面露复杂,多情的桃花眼中似风潮涌动。从姬炀离开后,后来保命候进来时,就看见屋中一片狼籍和衣不遮体哭得双眼通红的少女,房中所发生的事,李烛整夜未眠备受艰熬,现在依旧会被少女的哭诉搅得负罪感和愧疚感加重。 李神光就趴俯在案桌前哭了好一会,身子瑟瑟地发抖着,委屈地看向他,“舅舅,你信我吗?他欺负了我,他真的好坏,好坏,”李神光低头哭着,那伤心欲绝的模样,破碎到保命候心里。 保命候就在原地里听了一会儿,见屋中只有低低哀诉,没有声音再起时,他才叹了一息,心情沉重复杂地说道:“菩萨,是舅舅无能,没有保护好你,你还好吗?”他忐忑地看着李神光,暗恨姬炀对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下手过重,没有个轻重,但一想到是自己把菩萨亲自送上姬炀龙床的,保命候也忽觉得手中沾上了少女泣血的哀鸣。 李神光对李烛没有羞赧的情绪,她九岁那年嫁于的李烛当时的江南鲁国国君,鲁国太后做的媒。李烛很抗拒这样的婚姻,逢年过节时要留宿李神光的寝宫时,总会打着地铺睡,偶尔李神光会喊她害怕空荡荡的寝宫,李烛才会上榻与她同睡讲故事哄着她,但那是舅舅对外甥女的疼爱,并没有丈夫对妻子的爱,李神光自然也一样,只把他当成长辈一样亲近,也没妻子对丈夫的爱。 李神光泪光中看见了保命候那张好看的脸充满着愧疚,委屈几乎要淹没了她了,她摇摇头,“不好,我一点都不好,疼死了舅舅,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要死了,” 李神光无辜地睁着双眼看着他,保命候眸光暗了下来。李神光不知她这番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样,就像一朵等待着人摘撷的小白花,对人有致命的诱惑。 可保命候比谁都清楚,这个小女子是他的外甥女,和他成婚六年的小妻子,他们的结缡有多令世人非议和不耻。而现在自己正在卑劣地把自己的外甥女送于他人床榻上,全然没有了昔日讲故事时的温情。 保命候无视了李神光的委屈,看向李神光说:“保命候府在新京根基不深,任何大风大浪都可能掀掉这来之不易的避风港,小昌才生子不久,你也不想小昌和悟爱死在新京罢,我,”保命候心疼地脸上浮起愧色,“我不能让小昌和孩子死,菩萨你是能理解我的,你是能原谅我的吧,舅舅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办法保护你而已,舅舅真的尽力了,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姬炀要你,莫不然就以保命候府上下相胁,我也实在没有办法了啊。” 李烛一直都是那个温软忧郁的国君,和他母亲鲁国太后的强势不同,李烛的上位完全就是被母亲扶着坐上龙椅的,多年来他善音律,精诗书画墨,可独独对政治一窍不通,鲁国太后死后,鲁国这块肥肉被夏国盯上,纵是李烛靠着鲁太后留下来的那点根基,也抵不过强国的强攻。 李神光眼睛里已经蓄起泪水,“舅舅,是我任性了,你不要再害怕了,我也能保护你和小昌姐姐了。” 现在反倒是少女过来试图安慰他,保命候柔软的内心一下又被击中了,在这个绝色少女面前有了无地自容、情何以堪的感觉,他像一个卑劣的欺诈者。 他低声说:“菩萨对不起。” 少女摇摇头,身上的痛意难以忽视,她仍强撑着朝他笑了笑,因为他曾说过,喜欢她天真无邪的笑容,这样会让他轻松一些。 “舅舅我不怪你。” 李烛看着狼狈的绝色少女,这幅被人过度采撷的模样,他哽咽地说:“你现在肯定很难受,我让小昌过来帮你梳理。”开弓没有回头箭,李烛知道自己只能对不起一个无辜的少女。 保命候府的这场宴席,是李烛诗作风波后向皇帝姬炀递的橄榄枝,李烛受家仆谗言,在这场宴席上,将与自己陪伴捆绑了六年的小妻子送上了皇帝的龙床,宴散之后,姬炀志骄意满摆驾回宫。 在回宫的路上,姬炀甚至在回想起李烛妻子的味道时,玩味地笑了起来,但愿下次再见她,她已经认清自己的地位和处境了。 李烛离开不久,过了一会,李神光看到小昌只身一人前来,小昌在看到李神光后,低下了头。 “菩萨你一定吃了很多苦罢,”小昌扶着李神光到浴桶里,剥落的衣衫,能看清李神光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还有些深浅不一的吮痕齿印,小昌眼底浮起热气,“他下手可真狠,” 李神光眸光看向地面,呆滞着:“他说,是舅舅把我药晕送给他的。” “菩萨,”小昌眼泪挂在眼上,李神光却说:“我不怪舅舅,小昌姐姐我也不怪你们,我只是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 “我还会是舅舅的妻子吗?”李神光看着自己依旧在止不住在发颤酸软的双腿,那处酸胀的厉害,空空的,就像自己的心一样空空的,她略带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