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希望你在这里平安,我没办法保护你,你需要皇上的庇佑才能安稳一世。” 合德笑了,笑声有些凄凉,带着我未能察觉的痛不欲生,她终是闭上了眼,轻声问我,“那你呢?” 我喉咙苦涩,“我的庇佑自然是你和飞燕。” 合德的眼角落下一滴泪,她眨了眨眼,无视掉了那滴眼泪,声音恢复婉转动听,“好,小凤,我愿意成为能够庇佑你平安的人。” 我让侍女将合德送回昭阳殿,并且告诉合德回去准备些什么。合德在没有任何不情愿的神色,乖巧的一一答应,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我虽有些担忧,但事已至此,只能将话全然憋在肚子里。 等我再次走到大殿门口,飞燕的惊鸿舞已到了尾声,整个大殿上的男人皆被她缠住了视线,他们的眼底有着男人内心压抑的火苗,那种火苗是对一个美人的向往与占据,是男人对女人的不带情愫的欲望。 众人沉迷在飞燕妖娆妩媚的舞姿下不能自拔,周围的伴舞将飞燕托举起来,她犹如天上下凡的仙女,飘飘欲仙美的不可亵渎。 我抱着肩膀,远远凝望着飞燕舞最后一段,全然没注意到身后也有一簇目光,如同大殿上的那些炙热的眼一般瞧着我。 倏忽,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赵合德回去了?” 我脊背一僵,那声音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 王莽拿着酒杯站在我身后,声线冷薄,醉意未减。他高大挺拔的身子闲散的靠着门槛,胸口起伏不定,手里还拿着一壶酒,带着几分洒脱不羁,他扬起头将酒壶里的酒直接灌了下去,喉结上下滚动。 自从上次我们吵架分开,已经过了一个月。倒不是见不到,只是这个月内我要熟悉昭阳殿事宜,而他的妻子孝静公主也平安生产,他有了两个儿子。东宫又是酒宴又是家宴,一直缠到让王莽无暇分身。众人恭喜他得了双生子,太后也十分欢喜的赏赐了许多宝物。 我们像是行走在不同方向的两个人,越发远离了彼此。 酒香肆意传入我的鼻腔内,绵长醉人,我眼底带着几分躲闪,皱了皱眉。 他瞧我的眼神没有半分收敛,仰头自在的喝着酒,这和平时沉着稳重的他截然不同。他很少在这样的场合展露自己真实的情绪,更多时候他的情绪被积压在不为人知的地界,虚无缥缈,无迹可寻。让人看见的,永远是他想要表现出来的假象。 他显然看出了我的想法,却全然不顾,率性而行。 我不知他是怎么了,奇怪的瞧着他自顾自乐的喝酒,他嘴角弧度渐深,竟忽然笑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居然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衣襟闻了闻,痴笑一声,“有那么难闻?” 他的声音带着慵懒和迷离的腔调,有几分颠倒众生的模样。 王莽退后几步,坐在了长廊的栏杆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朝我扬了扬头,让我过去坐。我几步走到他身边,他和飞燕既然联手,那他必然也会帮合德受宠,我无视掉他不太正经的话,竭力维持镇定自若的神情,“一会儿昭阳殿还需要你协助。” 他扯过我身侧的手,直接将我拽到长廊的栏杆上坐下。这是偏殿侧门,本就没什么人,加上屋里烛火明亮,映的外面倒是看不清人影,这时候所有人都被飞燕的惊鸿舞吸引着,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我们。 我坐在他身边的一刹那,那醉人的酒就仿佛灌进了我的身体里,让我一时见忘了挣脱掉紧握着我那男人的手。 王莽带着几分醉意俯身靠近,大眼迷离的盯着我,“需要我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距离让我逃遁似得偏过头,他刚刚靠的太近,热乎乎的气息喷到了我的脸颊上,让人心神不宁,“等宴席结束后,让皇帝去昭阳殿。” 我一脸严肃的样子让他忽而翘唇一笑,俊逸的身子闲适的靠在身后柱子上,修长的手指在栏杆上轻轻敲打,一声声落在了我的心上。 他又喝了口酒,意味深长的说,“赵合德肯了?” 说实话,我不喜欢他这幅登徒子的模样,转身正对着他厉声道,“别说的那样难听,我们也无非是寻个活路罢了。” 他语调闲散,眼底的雾气却渐渐散开,多了几分清明。他平静的看着我,仰头将酒全部喝光,锐利的大眼瞟过舞蹈的飞燕,冷呵一声,“看来,明日开始后宫的宠妃,就不只赵飞燕一人了。” 殿内里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职责所在,立刻站起身,但脊背却是僵的,因为我知道那是王莽的双生儿在哭,殿内只有这两个婴儿。 我的脚步还未迈出,手腕便忽然被王莽捏住,力道大的让我骨头都感受到了痛。 我低头看着自己被他擒住的手,这次没什么犹豫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