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她见到这一幕。也怪他一上午都魂不守舍,竟没有注意到魏国公和蔺珩他们也来了。 盛惠略一思量,温声对秦婉道:“姐姐,你是不是累了?要不咱们先去休息一下吧?” 秦婉慢慢放下手,只是鼻尖和眼眶稍微有些红,倒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泪流满面。她朝盛惠露出微笑,“刚来,怎么会累。” 她侧首看了看场下已准备就绪的两人,目意柔和,“快开始了吧。” 她刚才也以为自己会哭的,不过可能是前两天把泪都哭尽了,当下倒是哭不出来了。 场上鞍马飞驰,彩球激射,看台上不时爆发出喝彩声。秦婉看着马背上的那对才子佳人你来我往,默契配合,渐渐从心痛到平静,最后只剩麻木。 她终于看清,她以为的偏爱,不过是他逢场作戏的伎俩。 蔺珩骑射了得,马球倒似乎逊色了些。魏四姑娘魏兰玉,秦婉当初在雅集上是见过的,不过当时秦婉只注意到她三姐姐文采飞扬,没怎么留意她。今日马球会上倒是让人刮目相看,技艺高超,笑容明媚,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太阳。 秦婉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羡慕之意,她没有这样的好身体,也没有这样被家人宠爱的底气。 一场很快结束,休息间隙,盛栩亲自给她烹了茶摆在她面前。盛惠看透一切笑而不语,然而,秦婉并未察觉到他对她的心意。 在秦婉看来,自从七岁时和盛栩打完架,二人这么多年并未有多少交集。今日得见,全凭上次秋猎上盛惠和自己一见如故。她受盛惠所邀来观看马球会,盛栩对她的照顾不过是看在自己妹妹份儿上。 其次,她也不敢相信盛栩这种盛家皇亲还会对她有什么心意。盛栩的表弟——曾经的康平王世子和她闹得极不愉快,她名声扫地不说还差点丢掉性命。 那位世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家中郡王爵位被降成侯爵,他本人还在半月前的秋猎上被她扬鞭抽得皮开肉绽。 一盏茶尚未饮两口,第二场马球赛便开始了。不过,那对才子佳人均未再上场。秦婉目光巡视场下,只见那位魏兰玉小姐正带着丫鬟朝她这个方向走过来。 场边,丫鬟满脸担忧之色跟在魏兰玉身后:“姑娘,咱们还是别去找那位秦小姐了吧。” 魏兰玉略带笑意,语气却不善:“坊间都说她是个红颜祸水,我岂不该去见识见识。” 一到看台,魏兰玉便笑着跟盛家兄妹行礼,“世子哥哥好,郡主妹妹也在。” 盛惠起身微笑回礼,盛栩却只是抬眼问道:“你不去打马球,来这里做什么?” 话里话外都是不喜她的不请自来,魏兰玉却好像听不出似得,笑道:“我们两家素来交好,妹妹自该前来问好。”接着,将视线转移到低首品茶的秦婉身上。 “不知这位姑娘是?” “这是秦婉姐姐,我特意邀她来陪我。”盛惠担心魏兰玉对秦婉找茬,先跟她解释清楚。 秦婉猜到魏玉兰是明知故问,若真不知道她是谁,随便拉个肃亲王府小厮问一下也能问出来。明知是来者不善,但秦婉还是放下茶杯,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魏兰玉一见秦婉,眼眸凝滞了一瞬,像是在回忆什么,很快,她挑唇笑了一声,“我差点没认出来,那日魏府芹园雅集,伴于蔺大人身侧的‘侍女’原来就是秦姑娘啊。” 当日在雅集上魏兰玉就觉得蔺珩的那个“侍女”生得太过娇美,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不过鉴于侍女身份低微,她并没有将其放在眼里,没想到竟是秦婉。 秦婉不欲与她多作解释,也不欲谈及当日之事,端起茶杯继续喝茶。 “今日秦婉是我的客人,往事无需再提,你问过好可以走了。”盛栩有些不耐烦,直接下逐客令。 魏兰玉眼神很不礼貌地上下打量打量秦婉,又是一笑:“要不坊间都夸赞秦姑娘呢,秦姑娘生的可真是至妖至媚啊,行事作风也不在意世俗的眼光,果真不是我们这些世家的女子比得上的。” 肃亲王府与魏国公府往来多年,两家小辈也是自幼熟识,盛栩虽只和魏小公子走得近些,可魏兰玉在他眼里都是极为恭顺乖巧的姿态,没想到今日竟如此嚣张,秦婉是他请来的贵客,魏兰玉岂非是在打他的脸? 当即唤人,要把魏兰玉撵出去。 秦婉更是不解魏兰玉为何对自己如此大恶意,为了蔺珩吗?可魏兰玉和蔺珩谈婚论嫁是九月的事,雅集是早在六月初发生的,况且现在自己与蔺珩早就划清界限,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分明自己才是被伤透了心的那个,反倒还要受这种找上门来的羞辱。 她忍着眼中的泪意,垂目不语,她现在要是和魏兰玉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