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入侵的,完全没有预兆!”
“再这样下去,整个新宿站的人们的生命体都会被吸干的!”
“等等——”
半空中踩着横贯东西的树干奔跑的虎杖悠仁脚下突兀的一空。
伏黑惠冷静地双手交握,比了一个鸟的手影:“鵺。”
“谢了。”被抓着后领落下的虎杖道了句谢,“发生了什……”
本欲转头的虎杖瞳孔微微放大,看着空中——不,准确的说,是遍布整个地铁站的绿色树木根系,犹如失去了生命力一般,凋零,脱落。
整一片地下的天空,成为了只有咒术师才能看到的绝景,无边的落木从钢铁的壁垒上坠下,在空中洋洋洒洒犹如秋日落叶,却又在还没落下的半空化为灰烬,最后随风消逝。
……
残破的车厢内,我靠在豁口的角落,将手轻轻地贴在了一尊惨白的雕塑上。
“花御?”
森林的咒灵依旧没有丝毫的回应,完全应合了脑花的那句脱口而出的“意识彻底抹除”。
——现在的他只是一尊傀儡,一个别有用心的阴谋家用来达成目的的工具。
初降临时暴怒的千手柱间对他造成的攻击可以说的上是毁灭性的,这从脑花逃跑时都没有带走他就能看出来。
只不过,我从来都不会小看植物的再生力。
“毕竟花御的防御力很强,领域还是吸收性的,不得不防嘛,正所谓斩草要除根,所以……”
我低着头,将手中凝聚浓缩的破道缓缓地,分别送入他的胸口、头部,以及任何我能想到的“核心”部位。
“抱歉了。”
雕塑般的咒灵无动于衷。
我沉默地看着破道起效,看着咒灵从末梢开始崩毁,看着周围残留着咒力的植物一点一点枯萎。
“抱歉。”我轻声地又重复了一遍,然后伸出手——
这一次,我的手中没有任何东西。
“三分钟之前,我踏入这座列车时候突然发生的塌方,是你做的吧?”
脑花当时的惊愕的表情说明这不是他所为,而后来千手柱间出现的时候他不假思索的脱口“你背叛了吗,我分明已经——”也正是印证了这点。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么做对谁有好处呢?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混乱,只会引起我的警觉而已。
我用力地拥住了这尊崩毁中雕塑。
“花御。”
有一些话,我绝对不会说出口——
作为我到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人,曾经不问缘由的救过我一命的存在,不只是恩情而已。如果不是立场不同,我其实真的挺喜欢你的。
像喜爱着森林一样地喜爱着从森林中诞生的你。
“……不过反正对以厌恶和恐惧为生存基本的你们来说,这份喜爱可能是催命的毒吧?”
千手的爱厚重而恐怖,那宇智波的爱又何尝不是呢?
我笑了笑,又想起来当初听到我喜爱着森林时,花御那冰冷而不假思索的否认。
“好啦,好歹我也是在好好送你离开,就稍微忍耐一下我的啰嗦吧?”
怀中的雕塑越来越轻,越来越少,絮絮叨叨的我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很久以前,曾经听到的一个小调。
这个小调,我曾经哼给另一个世界的守鹤听过。
“反正当过一次安眠曲了……”
这么自我说服着,我随手接了落下的一片叶子放在唇边,不甚熟练地吹了起来。
湮灭一点一点地蔓延至雕塑的头端,那曾经被一刀切断的眼部,似乎有一朵新生的嫩绿色的叶片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只不过很快,就随着隧道内穿过的风,一同消失了。
“晚安,花御。”
谢谢你当时提醒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