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顾青青收拾好出门的时候，李商洛已经牵着马车等在门口了。 “新买的吗？”两人在门前看到对方时，不约而同地问了同一句话。 “啊？”顾青青愣了一下，“什么？” 对方笑着道：“青青问的是什么。” 顾青青指了指他身后的马车，说：“我是问这辆马车，商洛公子新买的吗？” “是啊。”李商洛耸耸肩，“我听说有人嫌弃我之前那辆车没有窗户，所以今年回来特意换了一辆。” 顾青青撇嘴笑道：“我可没说过。” “先上车吧。”李商洛伸手来要牵她。 顾青青假装无意躲开了，问他：“商洛公子方才问我问的是什么？” 李商洛盯着她上下瞧了片刻，像是很满意，点点头说：“青青发间的钗和这衣衫真的很适合你，素雅大方，确实要比那些粉粉嫩嫩的要好看许多。” 顾青青低下脑袋，轻轻笑了下。 “心安弟弟眼光不错，也很懂你。”李商洛坐上马车，叹息一声：“看来要想真正了解青青的喜好，我还得加把劲儿多与你相处才是。” 顾青青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干脆装作没听到，说：“商洛公子等会儿在豆坊门口停一下吧，我去拿点东西。” 李商洛打马掉头：“好，我知道你要去拿糕点带给心安弟弟。” “也顺便给你做了些。”顾青青说，“你走了这么久，还有很多新糕点没吃过呢，带几盒回去吧，顺便给你姐姐也尝尝。” “还有我的份吗？”李商洛回眸一笑，有些开心。 顾青青点点头：“当然。” 豆坊今天轮到左晴当值，顾青青过去时，她正在门口的摊前忙碌，今日生意还不错。 “都是新做的吗？”顾青青走下马车，看了眼摊上的糕点，像是刚出炉的。 “嗯。”左晴应声道：“才出锅呢。” 顾青青满意地点头，说：“你一个人也不用这么累，过会儿小羊和春春就过来了，今天有城里的生意，注意些别出什么差错。” “好。” 左晴应着，将摊前的顾客招呼完，然后问：“妹子是来拿糕点的吗。” 顾青青嗯了声，她就进屋，说：“我已经提早帮忙装好了，妹子等着，我进去拿。” 今天没有下雪了，但是天气还是很冷，李商洛贴心地在马车内煨了火炉，顾青青将食盒挨着火炉放着，防止被冻上。 李商洛在车前驱马，一边跟顾青青聊着他不在这一年里，都在外面做了什么。 顾青青认真听着。 他说他不确定日后会不会继续留在潭州城，京都那边要让他过去发展，他很纠结。 闲云野鹤的日子过惯了，便不会想再被困进高墙。 这些事儿，顾青青没办法替他说好歹，只能让他自己作决定。 李商洛又说，如果可以，他愿意为了她留下来，他不在乎什么功名利禄，只要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那做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也是好的。 顾青青觉得他太疯狂了，拿功名与自己比，她何德何能。 别说自己现在没那想法，就算是有，她也不会让别人为了自己放弃任何东西。 按照林故言之前的说法，李商洛的前程本身就是一片坦途，只要他愿意，无论是想身居高位还是想潇洒自在，都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顾青青只是一介村姑，本该与他八竿子也打不沾边的，又怎敢妄想跟他之间有点什么。 都说为情所困的书生执拗，顾青青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找个时间跟他把事情说开为好。 以前她弄不懂自己，可昨日李商洛的出现，似乎让她开始有些明白过来这段感情真正缺少什么了。 这世间的喜欢有许多，但唯一的，最重要的就是跟随自己的心。 话反过来说，如果一段感情迟迟得不到回应，那适可而止才是良策。 顾青青这样告诉李商洛，是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可奈何书生一根筋，完全没听进去。 两人一路打太极，马车慢慢悠悠直到快中午才到达潭州城。 顾青青本想先去塾院找顾心安的，但李商洛说前几日才去看过他，人一切都好，让她先不要着急。 顾青青觉得奇怪，既然他人一切都好，那为啥稍去的信一封没回。 李商洛驾着马车穿过长街，进了东市，两人在一家酒楼前停了下来。 顾青青挑帘一瞧，发现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