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之后常常会想起那个晚上,仔细想想那天有很多不通常规的地方,但人在当下是想不了那么多的。 “消失了!”一位师姐大声喊着,她躺在地上满脸的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消失了,字消失了!” “没了!没了!” “师兄可以回来了!” “太好了!” “太好了?我看是不好了!”一道愤怒的声音从天而降。 一个紫灰色的身影也随之而来,一群人激动的表情僵在了那里,见到声音的主人后动也不敢动。 “嗖!嗖!嗖!”几下,一群身穿各色衣袍的弟子化光而来。 一时间诫律峰山腰刮得风都小了不少。 “好啊,你们这群欺师灭祖的畜生!大晚上的到我这里当贼子,还毁了祖师爷传下的宗训!”诫律堂堂主姓吴,名倒是没人知晓了,只知他道号玄诚。 “见过玄诚堂主。”大丫在跑过来的狸娘、二丫的搀扶下,声音微弱地向玄诚行礼。 “哼!老夫可当不得你们一声堂主。”玄诚并未对两派区别对待,一视同仁的对着他们散发怒气和威压。 “爷爷!”健健还是个小孩子顶不住玄诚的威压,勉力开口叫道。 “你还认老夫是你这小畜生的爷爷?”玄诚斜着眼,冷哼了一声。 “你们还不快去将石碑上的字再刻一遍?”开口的是玄诚的大弟子,明诚,他给摇摇欲坠着站着的师弟妹们使着眼色。 “哼,不必了,想必诸位是不愿认我清风祖师了,才在今日鬼鬼祟祟,行这欺师灭祖的勾当!”玄诚冷脸,制止了大徒弟的话,话落便想禁锢住面前的这群小兔崽子。 “玄诚堂主!”领头的师姐将受不了压迫的健健放入师弟怀中,推开扶着她的师妹直起身,直视着面上冷硬的玄诚。 “堂主,今日之事非是我等不敬祖师,也非是我等欺师灭祖。”她喘了一口气。 “堂主,我等今日行事都是在掌门和诸位长老同意的情况下进行的。” “哼!花言巧语,我等可从未授命与尔等破阵毁碑。”玄诚狠狠瞪了一眼师姐。 “堂主,今日之事我等已筹备一月有余,期间询问者无数,宗内同门几乎全已知晓,宗内却从未制止过我们这岂不是掌门和诸位长老所默许之意?” “二来我等今日亥时出发,全体身着白衣,从宗内四面八方而来,所经之处从未受到阻拦。” “三来我等入阵破阵共花费一炷香时间,期间攻势高歌猛进,势如破竹,这岂不是宗内同意?”这句话让大丫等人心下一笑,这势头确实是高歌猛进了,就是进的太猛了,受了不少伤。 “四来,”说到这儿她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周围,又看向玄诚。 “哼,你接着说,让老夫看看你还有何鬼话狡辩?”玄诚看着她皱眉,冷声道。 “这四来,便是诫律堂的过失了。”她含笑说,不等玄诚说话便开口接着说道:“我等在诫律峰已驻足快半个时辰,期间灵气波动却未引来一位诫律堂弟子前来,以至于石碑损毁,这不就是诫律堂的过失?” ‘好!’大丫在心里默默喊好,这简直是绝杀,她们在这里动作了这么久却没有一个人来查看,因此这石碑被毁诫律堂要负一点责呀,‘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日这件事估计是清风剑派上层也有毁碑之意,否则我们不会这么顺利。’ “好!”一声叫好惊得大丫猛地四处看,见到众人也是一脸茫然才放下心来,她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喊出来了。 一个灰袍,落拓的身影闪了出来。 “你这老不死的,怎么这么死板?”那身影站定就抵消了玄诚的威压,让众人浑身一松。 “少废话!今日尔等擅闯诫律峰,毁坏宗训,知法犯法,带坏逍遥宗弟子,罚你们毁去一身修为,逐出清风剑派!若有迷途知返者则毁去修为,关入禁地,以儆效尤!”玄诚话音刚落就要出手。 众人面露惧色,但仍是咬着牙不肯认错。他们不认为自己错了,这宗训已经伫立在诫律峰数千年了,数千年不知拆散了多少情意相投的道侣,毁灭了多少弟子心中的感情。 “玄诚老二,你还是如此不堪一击啊!”道人的出招让大丫意识到他就是一月前那个一手制止白师姐的道人。 玄诚的招式被道人挡下,又被如此羞辱,脸气得涨红,面露愤恨之色。 “玄渺!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来我诫律峰管我如何惩戒弟子?”他气急败坏,却又被道人一招制住,心下恨极,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