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逼的。” 冯晋把本一拍,“我不管,反正你的名字已经报上去了。” 教室安静下来,只听见沈舒怡细小的哭声。 很多人都看不下去了,包括徐文兴,“大不了咱班运动会不报长跑了呗,你赶紧把人家名字划下去。” “你说不报就不报?你爸是校长啊?”冯晋冷笑,“谁想帮她就替她参加,你要是想帮,先去泰国一趟吧。” “你!”徐文兴气结,但无可奈何。 鄢敏当然也不愿意顶着烈日长跑,但看着沈舒怡的微微耸动的肩,突然有点可怜她,听说她是因为成绩优异才报送来的,家里并没有背景,因此才总受人欺负,不敢反抗。 “我替她去。” 鄢敏出声的同时,看到沈舒怡的泪眼,那颗晶莹的泪瞬间融化了小女孩阿敏的心。 此时的鄢敏绝对想不到,她会为此刻的同情心泛滥,付出多大的代价。在未来长达二十多年的夜晚,她会无数次想起这个楚楚可怜的名字,合着泪光与孤独为伴。 此时,冯晋有些惊讶,但对待鄢敏的语气不算放肆,“你掺和什么?” “我长跑啊。” “你想好了?这可是一千二百米。” 鄢敏说:“哪又怎样,就算两千米我也跑得。” 她并没有吹牛,她替徐文兴跑过。 别看徐文兴又高又壮,他体力还不如鄢敏,跑两步就喘上了,跟林黛玉似的,有一年,班主任强行给他报了两千米,是鄢敏戴帽子替他跑下的,因为这事,其他三个人笑了徐文兴整整两年。 冯晋一甩辫子,“奇了,没见过还有人抢着长跑的。” 她走后,沈舒怡过来跟她道谢,鄢敏说:“以后再有人强迫你,你就来告诉我。” 话音刚落,前排传来啧的一声,沈舒怡瘦弱的身体瑟缩一下,像秋风中单薄的落叶。 鄢敏见状拿出纸巾递给她,又拉住她的手,“怕什么,我们肯定帮你,是吧徐文兴?” 徐文兴“嗯”一声,为了显得不那么敷衍,他立马说:“以后你的事就是哥的事,哥帮到底。” 鄢敏点点头,抬起头,正好对上沈舒怡看徐文兴的眼神,她已经破涕为笑,笑容轻飘飘的,不似刚才那样紧绷。 沈舒怡对着鄢敏桌上的相机,咦了一声,“学校可以带相机的吗?” “保安叔叔没有禁止呀。”鄢敏拿起相机,来了兴趣,“要不要帮你拍一张?” 沈舒怡好似被鄢敏的建议吓了一跳,嘴眯成一条缝,不停摇头,“不用不用,我太难看了。” 鄢敏只是提议,没想到对方反应这样大,赶紧放下相机,诚挚夸赞,“你很漂亮呀,为什么这样说呢。” 她出自真心,审美是很主观的东西,没有难看和好看之分,无需自卑。况且沈舒怡的眼睛大大的,扎着马尾,很像青春偶像剧的女主角,当然算得上漂亮。 沈舒怡却没接着鄢敏的话往下,反而看着相机说:“我家以前也有相机的。” “是吗?” 沈舒怡轻轻点头,“是我表姐的,我表姐家可有钱了,那个相机要几万块呢,听说是日本买来的呢,不过,自从我爸爸干活时从脚手架上摔下来,相机也卖出去了。” 其实鄢敏并不懂得沈舒怡为何突然和她讲私事,还是这样敏感的话题,她姑且把这看作是沈舒怡对她的信任,尽力配合她做出投入的表情,“我的天呐,那伯父没事吧?” 沈舒怡笑笑,“进ICU了,现在还没出来呢。” 原先轻松的气氛变得凝重,鄢敏感觉好似有块口香糖黏在喉咙,心情跟着沉底,在这个时候说任何话都是不恰当的,“哦,对不起啊,你一定很难过吧。” 沈舒怡点点头,开始和鄢敏讲自己的童年往事,从小时候爸爸和妈妈背着她拼二胎,到长大后弟弟和她抢电视,事无巨细地抱怨。 鄢敏认真地听,可昨晚她睡得不好,听着听着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下一秒,沈舒怡的声音消失在空气中,她奇怪地抬起头,看见沈舒怡面红耳赤地定在原地。 她忙道:“舒怡,我不是冲你,我是昨晚没睡好。” 沈舒怡却极其敏感,对着鄢敏不停抱歉,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对不起,我是不是太多话了,我真的多嘴对不起,我太久没有跟别人说话了,对不起。” 一个哈欠竟引起一连串的对不起,鄢敏慌了,为了不让别人误以为自己在欺负沈舒怡,她赶紧站起来,“我真的没事,我应该跟你道歉。” 沈舒怡还想说话,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