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过欠条真假以后,林正阳知道该摊牌了,他笑呵呵地看着陈有才,“三叔,我把你请过来,就是想当着刘老先生的面,把银子还给你,这么大的一笔银子,总得有个人见证不是。” 陈有才,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好像中计了。 他一脸疑惑地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秀娥,“老婶子,刚才你不是说林正阳托人托到老先生这来了吗?” 不等秀娥开口,那边林正阳立刻接过话茬,“对啊,没错,我托老先生做个见证,把银子还你,这不正是托到老先生这来了。” 林正阳说得很巧妙,既不至于让刘学文被人留下什么话题跟把柄,也让陈有才无话可说。 刘学文看了看陈有才,“怎么正阳还你银子你不高兴?” 陈有才心里话能高兴吗?当然不高兴,他本来的如意算盘,即便林正阳拿了十两银子,他收下也决绝不会把欠条交给林正阳,到时候只要他矢口否认,林正阳这十两银子就算是白扔了。 也正是他这份贪心,所以听说林正阳托人说情到刘老先生这,他想都没想,带着欠条就来了。 林正阳此时才不紧不慢,从怀里把那一锭十两的银子拿出来,往刘学文手中一放,“老先生这是十两银子,您看可对?” 刘学文接过银子拿在手里掂了掂,“是啊,是十两银子,有才呀,来银子给你!” 说完,刘学文又把欠条递到林正阳面前,“欠条给你,你俩这就事就两清了,对了,我再写几份文书,咱们每个人都签上字,把事办牢靠利索。” 林正阳心里是高兴的,别说,这教书先生做事呀,一眼一板,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好。 那边的陈有才却是有苦说不出。 他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 有了刘学文做见证,还要签下文书,自己以后就无法再用这件事来胁迫林正阳了,想要夺取林正阳的田地跟房屋,那就得另想办法。 很快,刘学文就写了三份文书格式,内容一模一样,三个人各自签字画押,各执一份。 写完之后,刘学文还一本正经地说道,“正阳啊,外债还清了,给掏光了,要实在过不下去,到我这来,一口饭总是管得起。” 还不等林正阳开口呢,那边儿陈有才冷不丁地冒了一句,“老先生,那我就先回了。” 事情办完,林正阳也不想在这多待,再三对刘学文表示感谢之后,他也得告辞,“老先生您放心,去河里捞鱼,山上挖野菜,我总有办法能赚到银子,再怎么说也得带着蜻蜓把日子过下去。” 看着林正阳转身离开,刘学文微微摇了摇头,旁边的秀娥见状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夫君,你为何摇头叹息呀!” 刘学文指了,指林正阳,“你有没有觉出来这小子跟以往有点不太像。” “穷人孩子早当家,三奎哥死了,林正阳没了依靠,自然就做事跟以往不同了。”秀娥笑着说道。 刘学文想了想,若有所思,转身返回,继续吃饭。 此时里长陈有才回到了家中,刚一进门就看到陈六斤带着两个村民正在院子里急得来回打转。 一看到他来了,陈六斤急不可待地迎上来,“三叔,可真是邪门啊,我们一路跟踪林正阳跟丢了,在他家门口守了好半晌,也不见这小子回来。” 陈有才阴着脸,冷冷地瞟了一眼陈六斤。 这个眼神,吓得陈六斤往后退了一大步,腿肚子不由得一哆嗦,从未见过陈有才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陈有才气呼呼地说道,“我告诉你林正阳去哪了,他去刘学文刘老先生那了。” “嘿,这小子可会躲,我,我现在就去把他抓出来……”陈六斤说着撸袖子转身要走。 可是刚转身,却又意识到好像不对劲,他又急忙停下脚步。 陈有才从衣袖中把刚才那份文书拿出来,往陈六斤脸上一丢,“抓什么抓,这件事已经结束了,一群笨蛋,三四个人连林正阳都没看住。” 陈六斤不明觉理,打开这纸条一看当时傻眼了,“这……这……”他突然狠狠地一跺脚,“一定是正心堂,我就说眼看着林正阳进了正心堂,可为什么朱浪朱捕头带人去搜就没搜着呢……” 陈有才再次斜了他一眼,“行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是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样想办法把林正阳的宅子和地给我弄过来。” 听了这句话陈六斤如获大赦,连连点头,“放心,我一定一定想办法。” 说完带着几名村民着急忙慌地走了。 陈六斤等人,走出老远才停下脚步,转过脸看了看身后两个,“七月,春天,你俩说说,接下来咱们该咋办?” 那边陈七月忍不住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