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少爷,救命!”一阵稚嫩的女孩呼救声,把林正阳惊醒。 眼前的情景让他有些发懵。 刚才,自己这社畜,不是横穿马路被车撞飞? 现在不是应该被抢救?怎么身上完好无损,一根管子也没插? 而且,周围这情景,低矮的土坯房,纸糊的窗子,四处撒风漏气,这什么情况? 就在这一瞬间,信息鲸吸而来。 他穿越了,来到了这个平行空间,大凉国,一个叫石桥村的小村子里。 这个大凉国的发展水平,大概相当于真实历史的初唐时期。 巧的是,他占据这肉身,也叫林正阳。 刚才那一声喊,是这肉身林正阳的童养媳蜻蜓喊的。 “别喊了,你那男人,早咽气了。”一声粗暴的呵斥,打断了林正阳的思绪。这个声音在他脑海中有印象,是石桥村的里长陈有才。 脑海中记忆碎片瞬间具象化,一个时辰前,这个陈有才来过,还带来了一壶酒,亲自给这具肉身林正阳倒了一碗,说他最近太累了,喝口酒解解乏。而肉身喝酒以后,就直接嗝屁了,给二十一世纪的林正阳腾了地方。 娘的,送来的是毒酒啊。 林正阳暗骂一句,一抬眼,看到桌上恰好一把菜刀。伸手抄起,就冲了出去。 外面,几个壮汉,扯着自己那只有九岁的童养媳蜻蜓,正朝大门口外拉。 林正阳二话不说,上前来挥刀就砍,吓得这几人急忙舍弃了蜻蜓,往回退了几大步。 “你,你没死?”院子里,里长陈有才腆着大肚子,倒背双手站在那里,心里正得意,却见到林正阳突然冲出来,他下意识地开口。 林正阳瞪着猩红的双眼,饿狼一般,扫过在场众人,看到这神情,众人不自觉地又后退几步。 这情形,看得陈有才心中也是一紧,平日里,这小子病恹恹的,绵得像小羊羔,今日这是咋了,眼神都能杀死人那种。 林正阳抬手把蜻蜓拉到自己身后,再次挥了挥手里的菜刀,对着陈有才说道,“论辈分,我喊你三叔,论情分,我爷爷把里长之位让给了你,你为何对我下毒!” 糟了!被这小子发现了,怪不得没死。陈有才眼中就闪过一丝慌乱。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却被林正阳看在眼里。看来这老小子心虚啊,这不就坐实了。 “胡说,我好歹也是一村之长,怎么会给你下毒,”陈有才急忙转换话题,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林正阳,你爷爷已经入土为安,我今天是来和你清账的。” 清账? 林正阳神情为之错愕,还有这事? 见成功转移了对方注意力,陈有才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语气也故意缓和了一点,“正阳啊,这些日子,给你爷爷看病抓药加买棺材,你一共借了我十两银子,这上面可写得清清楚楚,如果没有银子,就用你的宅子,田地和蜻蜓抵账。” 好家伙! 宅子,田地,童养媳,三样东西全拿走,自己这他娘的得净身出户啊! 闪念间,林正阳有印象,最近自家和这个陈有才,还真的有点瓜葛。 前些天,爷爷生病的时候,这个陈有才过来嘘寒问暖,还主动帮忙去抓药。口口声声说,爷爷当年把里长之位让给他做,他是来报恩的,不管花多少银子,都有他陈有才都担着,根本就没提借钱这茬。 可是,一共就是抓了十几服中药,外带一副薄皮棺材,也花不了十两银子啊,尤其那薄皮棺材,也就一两银子的事。 脑海中的记忆碎片汇集之后,林正阳却是倒吸一口凉气。 按照这大凉国的律法,如果自己没了宅子和土地,自己的身份就不是农民了,而是变成了流民。 成了流民之后,自己真的得四处流浪了。 当然了,流浪只是开始,在这大凉国,流民不能科考,不能当兵,正经的工作也不会招收流民。只能选择那些又脏又累又危险的活干。 用二十一世纪的话来说,既不能考公务员,也不能参军,也不能进正规的企业,只能去黑心工厂。 所以,必须要保住这永业田和宅子。自己才能在这个世界立足。 一念及此,林正阳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三叔啊,我爷爷临走之前,专门叮嘱过我,田地是朝廷给的,宅子是他亲手建的,蜻蜓就更不行了,那是我的媳妇,这一样也不能丢啊。” 听了林正阳的回答,陈有才脸上现出了一层寒霜,半转头,给身后一个干瘦的中年人递个眼神,这人名叫陈大拿,他心领神会,立刻上前来,“正阳啊,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楚,上面还有你的签字画押,这要告到县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