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赵青梅被宁浅问的哑口无言。 她木讷了几秒,眼里毫无生气。 突然,又开始动了,这一次她又发了疯。 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试卷,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通乱扯。 宁浅的五脏六腑揪成一团,跪趴在地上,想要抢救她的试卷。 “这是我的试卷,你别碰它们!” 然而她的努力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干惯了家务活的赵青梅,力气大的堪比成年男性。 宁浅的阻挠对她而言就像一根瘙痒的羽毛。 所有试卷,连同成绩单,化坐一片片雪花似的碎片。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惨烈的印刷油墨味。 宁浅精疲力竭地瘫软在地上,半边脸上有四个鲜明的手指印。 赵青梅终于心满意足,扯了个阴森森的笑脸看着宁浅。 “你就是考了全校第一都没用。我早就答应过宁深了,一定会让他念上思远。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怎么都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赵青梅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宁浅闭上眼睛,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滑入发缝。 她像是被关闭了思考的功能。 不再悲伤,不再愤怒,没有任何情绪,像失去灵魂的木偶般,僵直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人进入房间。 来人先是打扫了房间,然后拿起药酒,在宁浅脸上涂涂抹抹。 整个过程,宁浅没有丝毫反应。 时间以艰难的姿态在这个空间里缓慢流失。 几个小时后,宁浅才拾起力气,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 起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垃圾桶里找回所有的纸片。 赵青梅撕的不细致,一张试卷大概也就被撕成十几片。 宁浅没废什么力气,就把所有试卷复原了。 剩下多余的纸张,组成了她的成绩单。 - 晚饭时间,宁浅肿着一张脸,上了饭桌。 秦曦光顾着对秦施然嘘寒问暖,根本没留意到宁浅脸上受了伤。 直到赵青梅也坐下来,宁浅像是下定了决心,将手中的饭碗重重放在桌子上。 这一举动,吸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宁浅,你的脸怎么了?早上明明还好好的。” 宁浅睁着眼睛说瞎话,“秦阿姨,我没事,就是午睡的时候没注意,从床上摔下来。” 宁浅不想再等时机了,失礼也好,唐突也罢,她只想牢牢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再也不做逆来顺受的待宰羔羊。 下一秒,宁浅将用胶带纸粘出来的成绩单递给秦曦。 “秦阿姨,我这次期末考试,正好考了班级第十,还拿了学校的进步奖。” 秦曦大海色的眼睛亮了亮,伸在半空中的手,在看清皱巴巴不成样子的成绩单后,缩了回来。 “既然考了前十,那就安心在思远读下去。对学生而言,转学还真不是一件好事,能踏实在一个学校读下去,再好不过了。” 最后那句话,秦曦是特意说给赵青梅听的。 赵青梅低着扒饭的脑袋,忽然抬起来,眼泪滚滚而下,“秦夫人,宁浅撒谎了。她脸上的伤,不是摔得,是我打的。” 秦施然干脆支起下巴,狎玩看着这场风雨欲来的大戏,“你这人怎么家暴自己女儿?” 赵青梅像被触及了伤心事,眼泪流得更欢了,“如果不是她做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我怎么舍得打女儿。宁浅,别再一错再错下去了,快向你秦阿姨道歉,把实话说出来。” 宁浅恨不得撕下赵青梅虚伪的面具,“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赵青梅失望地看了眼宁浅,猛地站起来,像个不知所措的老实人向秦曦躬身道。 “对不起秦夫人,我没教好女儿。这次的考试,宁浅应该是作弊了。以她过去的成绩,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提高这么多。我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一时情绪失控,动手打了她。宁浅,你别犟了,纸是包不住火的。秦夫人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忍心骗她?” 胸腔剧烈的上下起伏,宁浅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她没有赵青梅那么娴熟的演技,能这样自然的张口就来。 “你为了能让宁深念思远,居然做到了这一步?” 赵青梅像被宁浅点醒,又转头对着秦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