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裤子在水里搓了干净,放在另一个盆里明天再处理。完事之后,燕回又躲在耳房里抑郁了半天,感叹社会落后,穷人的贫苦。只要有机会她就定要发财,至少得为扔掉这草木灰的月事带而努力。 燕回回到房里,陈之浩还没睡:“怎么这么久?” 燕回还在自己混乱的思绪里没反应过来,就事论事回了一句:“第一次不太会,所以久一点。” 陈之浩知道女人有月事这回事的,月事是女人隐私。陈之浩会想到月事上来是燕回进耳房前那一波奇怪又不可言说的操作。可一句‘第一次不太会,所以久一点’,几个字让陈之浩陷入了一种不可言喻的氛围。 燕回上床睡下后,就把身体圈成一团,她感觉肚子不舒服。 天亮后燕回跟着陈之浩起床,陈之浩看她神情不太好,“燕回,你睡吧!我来做早饭。” “不行,阿兄,你得去李长河家买羊奶,我给你拿罐子,以后每天早上你都去,昨天用的罐子是她家的,你也带过去。”说完把衣服一披就去了厨房,拿回两个罐子给陈之浩,又拿了一把钱。 陈之浩走后,燕回又回床上躺了一刻钟。早餐燕回就只煮了奶茶,烙了一些葱油饼。 进入十月,天气开始变冷。罗大家新制的家俱卖得不错,他每天忙得不亦乐乎!向氏操持着家务,照顾着儿女。 燕回不知道陈之浩在学堂里如何,他月初交了两串钱给燕回,想来应该顺利。 燕回在菜园又多种了几样菜。《弟子规》早已学完,《三字经》也能认完,就差背和默写。九月初做的肥皂也能用,燕回给了些娘家用,自己洗头洗澡都用。有了肥皂,洗衣服对燕回来说痛苦就少了一些。 让燕回担忧的是婆婆李氏,她已完全吃不下粥,只能喝些奶茶,时不时还回呛回来,病痛让李氏变得柔弱不堪。燕回每天都不离家,婆婆醒着时都陪着,说些开心的事,让婆婆心情好些,病痛少些。 看着每天忙前忙后的燕回,李氏的心是痛的。这个从生下来她就看中的儿媳妇,嫁进来才一个多月,把这个家操持得井井有条,把她照顾得妥妥当当,她不免想到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为了儿子,拖累了燕回。儿子陈之浩与燕回婚前并没有感情,这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如果一直保持现状也可白头偕老。可陈之浩每天不放过任何空余的时间读书,他没有放弃科考这条路,他想要出人头地。这本也是他外公的遗愿,是每个读书人的夙愿。她劝不得,阻碍不得。 如果他出人头地的那天,燕回要怎么办?她相信陈之浩不会忘恩负义,停妻另娶。可这个世道又岂会是不另娶那么简单?人心又岂会如此简单? 李氏不是不相信儿子,她是不相信男人,不信这世道。这世间的男人,虽然手握权力掌握着女人生死,但他们同样不成熟,天真幼稚,一些普通男人还有些良心,还有部分男人良心都没有,就是恶魔。 李氏的父亲李本义生于山东小富之家,年轻时与同样是小富之家的王家女王珏情投意合,结为夫妻。俩人头几年情深意浓,王珏操持家里生意,支持丈夫读书,李本义对女儿和李氏也十分宠爱。女儿六岁那年,李本义先中了秀才又中了举人,成了世人口中的举人老爷。 成了老爷的李本义应酬开始多,被人吹捧着就有些昏头。在妻子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带着别人送他的女人回了家。王珏大闹一场,李本义面上不显,心里却是认为王珏无理取闹,他最爱的还是王珏,一个妾无足轻重,何况外面有权有功名的人,那个没有小妾。王珏吵闹一两回,他就转身去小妾的屋里。后来,王珏不再吵闹,李本义好不得意,娇妻美妾,左拥右抱日子美上了天。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妻子七个月早产,产后大出血而亡,早产的儿子也没能保住。后来才知道,从小妾进门,妻子就没有开心过一天,不吵不闹只不过是心灰意冷,长期郁结于心让妻子身体受损早产。李本义与妻子相爱多年,情投意合,红袖添香,不是不爱她,是很爱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妾就要了妻子和儿子的命。那时他本想打发了小妾,可小妾说已怀孕。 如此过了几个月,一次他在外面办事晚间中途突然回家,碰到女儿房间大火,他冲进火场救出女儿,女儿又几乎没命让他心惊事情不简单。经过一番细查,才知道小妾怀孕是假,小妾是他兄长安排给他的,目的就是要他家破从而得到他家产。当年李本义与兄长分家,兄长得了大半家产,但兄长不善经营已所余无几。他分得的家产在妻子细心经营下已翻了几倍。 一场自以为是的狂喜让他没了妻子儿子,女儿玉珍也差点没命,他变了小妾变买了家产,带着女儿李玉珍和老仆开始游历。几年后在陵县教书时,李玉珍看上了隔壁镖局小厮陈致明。女儿执意嫁给一无所有的陈致明,李本义劝不了女儿只有成全她。 李玉珍嫁给了陈致明,陈致明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