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右手扶着门框,身上散发着一股发酵的酒臭味,在大热天里,熏得铺子里的食客纷纷捂住口鼻。 铺子老板忍着嫌恶,问道:“你是何人,竟然敢在天子脚下闹事!” 醉汉摇摇头:“我没闹事啊——” “你为何要殴打那个乞丐!”铺子里的食客开始口诛笔伐醉汉,又开始恢复市井的热闹。 有人叫她把乞丐扶到一边。王银蛾回头看向那人:“你为何不自己去扶?” “诶,你这小姑娘,怎的如此狠心!” 她冷淡地垂下眼,盯着脚边一步远的乞丐,缓缓道:“一步远和三步远有多大的区别,不过是一双腿的事。你有手有脚,怎么扶不得?” 说毕,轻笑声:“我就是嫌脏,那你呢?” 一些人又开始口口声声地讨伐她。 一时间,铺子里的食客忙了起来,一边讨伐醉汉施虐的行径,一边口诛王银蛾冷漠自私,还要抽空加紧吃一口冰镇酒酿。 冰化了,口感就不那么爽快。 终于有个年纪三四十的妇人看不下去,叮嘱身旁十来岁的小孩坐好,便过来扶着乞丐到一边靠着。 可是把乞丐放到哪儿呢?铺子里的人纷纷摇头摆手,别来,别来这儿啊,那么多地方,还没有乞丐的立足之地! 妇人气得一咬牙,又把乞丐扶到街上去了。 一回来,一些大肚便便的男子又对她道:“你把乞丐放在街上,万一醉汉又找他麻烦怎么办?” 妇人突然转身,一脚踢向那人的桌子,桌子一阵颤动。 满脸胡须的男子怒而起身:“泼妇!” “董老狗,你再敢叫,信不信我告诉你媳妇,你在外面赌博欠了一屁股债!” “你敢说,我就杀了你!” 妇人把袖子一撸,双手放在嘴边一喊:“死鬼,去哪儿了!有人要杀我你媳妇——” 一阵怒喊,铺子里的家具颤颤巍巍,形如发癫。 好一阵子,王银蛾收回堵住耳朵的手指,心有余悸地瞅了眼妇人。她应该是个练家子,再不济也有个炉火纯青的狮吼功。 然而,妇人恰好发现王银蛾在看她,凶巴巴地瞪过来:“看什么看!狼心狗肺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