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宣阳侯府离开后,也到了去太师府赴宴的时辰。 “爷,属下已探得最新的密报,高太师之所以总是能以那么快的速度,便拉拢到新科进士,与他们结成联姻,便是如在今日这般的家宴上, “名义上是家宴,实则是借着这个机会,将看中的新科进士给灌醉,再将他们与高家女眷放在一起,以女眷声誉受损为要挟,若是这进士不同意, “便将其醉酒行不轨之事宣扬出去,届时此人必会名声尽毁,此计一用一准,至今未有人逃脱,皆成了高太师的党羽。” 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楚海回来复命,楚河一听,登时便急了:“如此说来,这太师府便是龙潭虎穴,爷,去不得呀,高太师此人奸诈狡猾,一旦入了太师府,便防不胜防!” “我心中有数,你们二人且在太师府外守着,若是申时前我未出来,再潜入太师府。” 高太师狡诈多疑,唯有此法才能掌握掰倒他的确凿指证。 裴景庭是最后一个到太师府的,其他新科进士赴宴,高太师都未曾亲自迎接,但在得知裴景庭来了之后,高太师陪笑着便亲自出来了。 “老夫还以为,裴少卿公事缠身,又脱不开身了呢!” 裴景庭不远不近道:“太师设宴,裴某自是要到场,叫太师久等,是裴某的失仪。” “哎这是说的哪里话,在一众新科进士中,便属裴少卿你最得圣心,被圣上委以重任,这大理寺少卿,可是朝中要职,寻常人可能要用几十年才能达到的高度,裴少卿一夕之间便达成,老夫可是相当看重你呢!” 说着,高太师热情的亲自牵着裴景庭的手腕,带着他去了花厅。 花厅内新科进士都来了,见状,立时都起身行礼:“见过太师。” “诸位都不必多礼,既是家宴,便没有这么多的约束,都坐吧坐吧。” 高太师抬手示意,在落座之时,特意说了一句:“裴少卿坐在老夫的左手侧吧,你在科举之时所做的那一篇论述,老夫也瞧了,写得实在是精彩绝伦,我大晟建朝以来, “也没有一篇能像裴少卿你写的论述这般,让老夫如此惊艳,老夫有些疑问,还要裴少卿你这个论述者亲自来解答一二。” 裴景庭宠辱不惊道:“太师言重,有任何疑惑,只管提问,裴某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高太师与裴景庭相谈甚欢,而身为新科状元的蔡卓却反而是被冷落在了一旁,他心中是相当的不畅快。 与裴景庭的侯府出身不同,蔡卓是真正的寒门,能高中状元,可谓是祖坟冒青烟的大喜事! 原本蔡卓也是这般认为的,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出人头地,可最后最受关注的,反而是裴景庭这个排名第三的探花郎。 洪宗帝越过他这个状元,封了裴景庭为大理寺少卿,官职远高于他。 而如今,便是连高太师,都显然是对裴景庭青睐有加。 凭什么,他才是第一,他写的文章,不知比裴景庭要好多少倍! 府中歌舞升平,美姬翩翩起舞,更有年轻貌美的侍女,在一旁伺候斟酒。 愤愤不平的蔡卓,只能借酒消愁,侍女斟酒他都来者不拒。 “来裴少卿,老夫先敬你一杯。” 裴景庭拱手道:“裴某昨夜偶感风寒,一早头疼难忍,刚服了药不久,郎中特意嘱咐过,近来绝不能碰酒,否则会加重病情,还请太师谅解。” 只要被高太师看中的进士,只要赴了太师府的宴,必然会失身而被迫与高家绑定。 裴景庭都不用多猜,便知道高太师必然是会在酒中下药,再伪装成酒后乱性,如此才能从不失手。 但只要他不饮酒,便不会着了这个道。 高太师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面上却笑道:“那可真是太不巧了,既然裴少卿饮不得酒,那便沏一壶茶来吧,这可是宫中御赐的龙凤团茶,裴少卿且尝尝口感如何。” 在说话间,高太师朝着一旁候着的管事使了个眼色,管事立刻明白,退下没多久,便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屏风后,往袅袅升烟的香炉中添了新的香料。 云雾缭绕,鼓乐齐鸣,觥筹交错,无人察觉。 这厢,谢清晚换了身襦裙便从后门离开了侯府。 她要去看一下之前定制的马车、衣物等是否符合标准,以免到时离开上京的时候,在途中会出现什么状况。 而她刚从后门离开,小厮便在第一时间汇报给了裴知衍。 “世子,大娘子从后门出去了,坐上了一辆马车,随行的是女使蒹葭。” 虽然裴知衍在离开玉清苑的时候,嘴上说相信谢清晚的清白,但实际上,他还是心存疑虑,所以便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