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之后,沈穗权辞匆匆赶到。 天刚擦亮。 到了古宅,沈穗推开门,玉淮正坐在院子里躺椅上眯着眼,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好不自在。 哪里像是有人偷袭的样子。 沈穗上前一巴掌打在玉淮交叉的二郎腿上,玉淮睁开眼睛,看见沈穗那一刻立马什么困意都烟消云散。 他连忙站起身,贴心的替沈穗用手擦了擦椅子,让沈穗坐在躺椅上。 沈穗摆了摆手,她环视一圈,“昨夜有没有人来?白嘉轩和苏术人呢?荆棘她没事吧。” 玉淮一米八的个子在沈穗面前像个温顺的小奶狗一样,“小师祖,昨天是来了一批人,师父和苏术他俩去看戏了,至于荆棘……谁是荆棘?” 沈穗表情缓和几分,“就是昨天动手术的那个人。” “噢,她没事,人已经醒了。”玉淮道。 沈穗缓下一口气,想起刚刚玉淮嘴里说的看戏,她疑惑问道。 “他们两个看什么戏去了?” 玉淮眼睛弯着,笑道,“昨夜来的那群人被师父设计引到了附近那个闹鬼的宅子,昨夜那群人叫喊了一夜,今天一大早师父和苏术就去宅子里看他们怎么样了,让我留在这里看着阿罗……荆棘姑娘。” ‘闹鬼的宅子’听见这个沈穗的心彻底放下来。 那个宅子之前听说是个死宅,二十多年前一个大家族在那里居住,有一天遭了仇家洗劫,几十口人都死在了里面,此后那里就传出了闹鬼的传闻。 传言有说那座宅子到了晚上就会灯火通明,从里面还会传出唱歌的声音,也有人说是那家人怨气太重,经过那座宅子的人身上都会带着他们的怨气,会生一场大病。 几年前沈穗买现在研究所的宅子时,顺带着把那座宅子也买了下来。 起初沈穗想将研究所建在那里,却被易天机阻止了。 易天机说那里的土壤里面含着血液,植物种在上面可能会造成变异,和本身的作用相反。 因为这个,那座院子没有用做研究所,而是被易天机改造成了满是机关的试炼场,不熟悉机关的人进去只会有进无出。 至于闹鬼,本来就是吓唬人的。 沈穗带着权辞进了病房。 荆棘已经醒了,苍白着脸靠在椅子上,手上正输着液,见到沈穗来,她眼睛微亮。 干涸苍白的嘴唇微启,“谢谢你,沈穗。” “你不用谢我。”沈穗拉开椅子坐下,“我做的一切都是需要报酬的。” “你想要多少钱?我海外有个账户里面是我这么多年做雇佣兵的佣金,我都可以给你。”荆棘苍白的唇扯起一抹笑。 沈穗黛眉轻挑,打了个哈欠,慵懒的掀开眼皮,静静的望向荆棘。 “我不缺钱,我要的报酬是……” 沈穗微顿,她蜷起手指,“明年开春你陪我一起去一趟欧洲那个森林。” 提起欧洲森林,荆棘的表情骤变,她挣扎直起身,腹部的伤口被她的动作差点扯开,她疼得直吸冷气。 “那里不能去,那个森林太邪乎了,我不能带着你去,你看我的伤口,你救了我,我不能害你。” 她越说越激动,身子往沈穗靠去。 沈穗伸手抵住她的身子,淡淡道,“你先不要激动,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你只需要带我进去,其余的不用你管。” “可……”荆棘的眉头紧蹙。 “荆棘,你应该也能想到,为什么易天机会把你送到我这里,他就是想让我去那里。”沈穗眉眼微舒道。 荆棘垂着眼睛,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下一抹阴影,她沉闷的声音传来。 “我听那个白医生说我是被虫子寄生了,幸好及时发现,不然我可能就死了,你是怎么发现我可能被寄生了?” 沈穗掏出一个纸条,纸条上面四个大字。 “江湖救急。” 荆棘看着那个纸条,疑惑道,“这能看出什么?” 沈穗抬眸,嗓音清澈,“小的时候,我和他有一个特别的暗号,就是江湖救急,他让你把这个交给我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出了事,二是你有问题,易天机看起来虽然不靠谱,可我从来没见过他出事,所以只能是你了。” 沈穗托着下巴,一双杏眼眨巴眨巴,“我就让人查了查血,没想到一查就查出问题来了。”. 荆棘扯开笑容,她骨节分明的手隔着病号服拂上自己的伤口,“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 沈穗扬起笑容,唇边梨涡浅浅。 “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