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他的俊脸从视线中消失,僵着笑意摆正了脑袋。 羞意后知后觉浮上脸蛋。 人家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哎哟!羞死人了! 她恨不得找块砖把自己撞死,怎么能这么尴尬! 季羡晗尴尬地扭成麻花,把自己晾在椅子上,脑袋一抬,眼睛一闭,直接没脸见人了。 听见费之允从浴室里走出来的脚步声,她眼皮挤出了好几道纹,就不敢看他。 “手拿出来,我给你清理一下。” 轻柔带哄的声音一来,季羡晗还是乖乖地抬起了手。 她的手并不算纤细,掌心和指腹的位置鼓起了一层茧,一看就是日常操劳的手。 当然,手背上那道手术刀划痕也在。 费之允用手背贴在眉心,努力晃了晃脑袋,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面前这双手上。 “可能有点疼,忍一忍。” 季羡晗重重地点下脑袋,表示自己做好了准备。 洗漱杯盛了半杯水,缓缓倾倒出清水。 干净的水划过指缝变成浑浊的颜色,最后顺着手指低落。 季羡晗的小脸拧巴成一团,十根手指头颤得不行,但就是一声也不叫,连哼唧都没有。 眼看着白净的脸蛋变成焖烧螃蟹,费之允不是很忍心继续下去。 水停了,两双手还算不上干净。 “洗一半算是怎么回事,你倒是洗完啊!”季羡晗冷汗冒到一半,突然不冒了,不得不开始叫唤。 疼痛再一次来袭,季羡晗不叫唤了,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费之允开始和她闲聊起来。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很奇怪?” 季羡晗呼着气儿:“有啊。” “你是怎么想的?” “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怀疑我们的身份,光是这一点,我就觉得太奇怪了。”她一边冒着冷汗,一边说话。 “是。就算这边认名牌,但防备心也不应该这么低。” “我们会不会被骗了?” “有这种可能,把我们骗进来,然后关门再杀。” “不要吧······”季羡晗顿时感觉手上不疼了,脑壳开始疼了,“联邦在古蓝星上造这么一个地方到底干嘛呀。” “不清楚。”费之允沉默地低下头。 聊天就此终止。 他细心地将每个指头分开包扎,每个指头上的绷带颤得厚厚的,像顶着十个洋葱圈,滑稽且不好行动。 季羡晗仔细翻看了上头的“洋葱圈”,试着活动十根手指头,碍事倒也不碍事,便也随它去了。 她摸了一把额头滋出来的冷汗,手一挥,在地上洒出几滴水来。 足以见得她刚刚经历怎样的折磨。 剩下的水里积满了沙子和血水,费之允将其处理掉后拿起了床上的外袍。 他向季羡晗发出邀请:“前面的实验室去不去看一眼?” “不去。”语气铿锵。 “你不好奇那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不好奇。” “行,那你在这里等我。” 费之允披上外袍就往外走,急得季羡晗原地跺脚。 白色外袍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季羡晗是真的慌了。 这人怎么还来真的啊。 “哎哎哎啊!” 季羡晗狼狈地追出去,好在人还没有走远,她两步并作一步跟了上去。 用那双不忍直视的手扒住了他。“别别别,咱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离开这里,赶紧和牛爷爷会合吧。” “联邦的事情你能坐视不理吗?”费之允下巴朝她的手扬了扬,示意她松手。 季羡晗咬牙坚持:“可我想好好活着。” “没有人想死,我也不想。” “死和活着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我明白。” “那咱们回去吧。”她以为自己说服了对方,笑意浮上心头,拱着他的胳膊肘就往回赶。 但费之允甩开了。 “我就去试试看,万一名牌刷的开那里的门禁呢。” “嘶~”季羡晗手背扶额,“咱们现在身在虎穴,求稳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就不要冒险了。” “既然能进来,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