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会有兴趣参加表演的人找孙雨报名，我们年段会选6组节目上晚会。”老罗对这样与学习无关的活动不提倡也不反对。 可同学们就不一样了，全班一下子就沸腾了。 元旦晚会是高三最后一个娱乐活动了，往年高三的学生们都格外积极。 今年也不例外。 “我们一起报名唱首歌吧。” “许美静，你舞蹈那么好，去跳一个呗。” 课后，同学们围在一起兴高采烈地讨论节目。 于之微自知五音不全，四体不勤，不去凑这个热闹，到时默默当个观众就好。 可孙雨是文娱委员。到第二天中午，于之微就得到了同学们报名的第一手信息。 许美静独舞表演。 黄萌萌英语歌曲演唱。 李壮、吴一非和潘成准备跳街舞。 还有—— 陆百川和周烨要组乐队？ “对呀，和九班的张鹏，三个人一起。”孙雨即使嘴里嚼着鸡翅，声音都透着一股兴奋，“孟晴知道后，都要疯了！” 于之微点点头，可以想象得到。 三个男生玩起乐器耍起帅来，确实会迷倒一群小姑娘们。 经过了两天的热闹，同学们终于意识到月考比晚会来的还早一些，兴奋劲暂时被学习的紧迫感压了下去。 除了个别同学偶尔私语几句准备节目的事情，班级里又恢复到了复习的沉寂中。 —— 安城的冬天就是雨多，雨没完没了地下。 于之微担心雨天路滑，骑车重蹈覆辙，只能更早出门去坐公交车。 她小心避开石板路上东一个西一个的小水坑，来到巷子口的公交站台。 公交站台的遮雨棚下挤满了等车的人。于之微撑着伞站在棚外，盯着公交车来的方向。 当第21辆汽车从她身边飞过，溅了她一脚水时，13路公交车终于在微弱的晨光中晃晃悠悠地驶来。 车子还没停稳，前排的人们不顾漫天洒落的雨，一拥而上堵在了公交车的前门口。 于之微跟在后面，终于艰难地挤了上去，只能缩在收费箱的边上，手紧紧扶着箱子上的横杆。 一路上不断有人从车厢后方依次传递钱币上来。于之微作为最后一棒，需要伸手帮忙投递到收费箱里。 “乘客您好，下一站是第一医院，请准备下车。” 第一医院是个大站，后车门一开，人群呼啦啦下去，车厢顿时空了很多。 于之微终于感觉呼吸松快了一些，她眼睛向后车厢扫射，想找个位置落脚。 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她清楚地看到了坐在最后一排靠窗位置的一张俊秀侧脸。 那是陆百川！ 她的身体一瞬间做出反应，立刻转了回来，又埋在了人群之中。 不敢回头，不能张望，于之微只能盯着道路前方汽车的尾灯，随着车子启启停停，一颗心也起起伏伏。 过了两站，安城一中可算是到了。 于之微直等到最后一刻才从公交车上下来。 她远远望着陆百川的背影进入校门后，才不紧不慢地后面跟着。 接连几天，她都在公交车上看到了陆百川。 陆百川始终坐在最后一排，她站在前车厢头，他们之间隔着最远的距离。 但这个距离让她安心。 —— 冬至日宜考试。 日头最短的一天，雨终究是停了。 于之微在车棚停好车，向8号考场走去。 她到的时候，同考场的同学们都捧着本书埋头苦读着。 进了考场，于之微习惯早早收拾好考具，端坐着等待考试的开始，利用这几分钟放空大脑。 时钟上的指针终于抵达9点，于之微提笔写下第一题的答案。 经过期中考的洗礼，于之微觉得这次语文试卷的难度还算适中。 语基部分做得都很顺利，其中最难的是理解性默写题——用两种短寿的动植物来说明“小年”一词的两句是？ 于之微思索片刻，一字一顿写下：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遇到古诗词鉴赏题，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她已经掌握了一套答题模板，抓诗眼，抓意象，明意境。 而最后的作文，依旧是她拿手的材料题——《距离产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