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正月,凛冽的寒风裹着雪籽沙沙地撞击着玻璃窗,又欢快的弹跳无影踪,炫着千里冰封! 乔晋安躺在床上烧得满脸通红,意识也不清醒...... 曹晓棠在厨房烧热水。 唐映打电话过来询状况。 曹晓棠哽咽地说:“他,他烧迷糊了,药也吃不进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唐映也很焦虑,她沉思片刻,说:“晓棠,你按我说的做......” 曹晓棠穿着防护服坐在床边,拧干热毛巾给他拭擦额头和耳根散热。 “晋安,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很厉害的吗?现在怎么像条虫一样躺在这里不吃不喝,还在挑食吗?” 乔晋安皱了皱眉头,似乎有所回应。 他使劲的睁开眼,恍惚的看着眼前穿着防护服的人影,喃喃道: “唐映......” “晋安,你说我肩上的疤是因你而伤,你说过要负责娶我的,你还送我玉扣为信......晋安,你要坚强一点!一定要好起来,等你好了,我......我......等你娶我,那我们俩......就有家了......你说,好不好?” 曹晓棠说着就哽咽起来。 乔晋安又闭上眼不语,眼角却渗出泪珠流下。 曹晓棠慢慢地给他喂些热水,看他吞咽顺畅了,才将药给他喂下去。 可很快他又全吐了出来,弄脏了衣服和被褥。曹晓棠又连忙端来热水来给他擦洗、更衣、换被褥...... 她在厨房熬了点稀粥拌了点盐端过来,一口一地喂乔晋安吃着。 “晋安,要吃点东西才能有抵抗力,社区已经在联系医院了,很快就有全国各地的医生来支援我们,你要一定坚持住。” 乔晋安轻轻地点下头。 过了一天,乔晋安似乎清醒了些。 他睁开眼看着穿着防护服的人影趴在床边睡着了。乔晋安吃力的扯过来自己的棉服,轻轻盖在她身上。 曹晓棠突然惊醒,坐起来,马上摸摸乔晋安的额头。 乔晋安有气无力地说: “唐映......谢谢!你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不要紧,这是我欠你的。”曹晓棠说。 说着便打开手机音乐《爱你不需要理由》,也不再言语,只是轻轻拉着乔晋安的手。 乔晋安也努力紧握着她的手,眼睛又潮热了起来,相思却不能言...... 第三天,社区通知下午有车来接乔晋安去医院。 曹晓棠又煮了粥端来,一口一口地喂乔晋安吃着。 “到医院就会有医生护士照顾你了,会好起来的!晋安,你的人生路还长,不要轻易放弃自己......你一定会找回你自己的......” 乔晋安虚弱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他多希望与唐映就这样一直相伴下去。可他明白,唐映只能伴他一程...... 曹晓棠拿来纸巾擦拭他的眼泪,然后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 “晋安,不论我们是因世俗偏见还是命运阻隔不能共白首,此刻我都不在意了。我就怕我没有机会再告诉你,乔晋安,你以后要记得,我今生,爱过你......” 曹晓棠直起身时有些晃悠不稳,轻咳了几声。 乔晋安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影,不禁热泪盈眶,自己二十年的执着,终不是独醉红尘! 下午,救护车来接走了乔晋安。 根据规定,曹晓棠被安排到指定地点隔离...... 在医院一个多星期的诊治,乔晋安从危重转轻危,又被送到方舱医院统一治疗。 偌大的方舱医院病人虽多,可是大家精神状态颇佳,有的病人与外地来援助端江的医生护士们一起载歌载舞,来安抚有情绪压力的患者。 乔晋安戴着口罩躺在隔断的小床上,找了一本闲书翻阅着。 “哥!”乔晋阳路过,看到哥哥惊讶道:“你也在这里?” “晋阳,你也感染了?”乔晋安连忙放下书坐起来。 乔晋阳坐过来乔晋安的病床上,百感交集:“我是轻症,大家都好就太好了!” 在这天灾大难之际能与亲人平安重逢,方知血浓于水的亲情抵万金。 “爸和阿姨怎么样?”乔晋安也很担心。 “爸转阴了,我妈还在治疗中......”乔晋阳眼眶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