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默德呆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才转身走过来。 看着唐映躺在床上闭眼沉睡,桔红的暖灯映着她桃红的脸尽显娇艳,安静柔美的模样惹人怜爱。 尽管沙默德追求唐映两年,也只是出乎情,止于礼。况且,唐映端庄矜持,现在趁人之危总是不妥。 毕竟年轻热血,他怕自己把持不住,赶紧进到浴室冲了一个凉水澡,出来时受不住空调冷风,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唐映原本睡得迷迷糊糊,被沙默德的喷嚏声惊醒,抬头一看,只见沙默德裸着上身,系着白色浴巾站在床前…… 她愣了片刻,似乎明白了: “你?” “不是我……”沙默德慌张地解释。 “你们……” “不是我们,是周华他们……我……我出去了……” 沙默德说着就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委屈地望着唐映说: “我,我没地方睡了!” 唐映看着沙默德蹙着眉头、手足无措的模样,又忍不住想笑:“算了,梁山伯与祝英台能碗水为界,你过来睡吧!” 沙默德赶紧乐呵呵地跑过来,就钻进被子里,说:“我们回民是不能婚前失身的,否则会遭受惩罚的,你可不要诱惑我哦!” 两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躺在床上,安静的空气似乎都变的暧昧,彼此都有些尴尬。 “沙默德,如果,今晚之后,我们再也不见,你还会记得我吗?” “那你明天就不要回家了,我们一起去海边玩,还有周华他们。” 对于年轻人来说,海边是诗意和浪漫的,特别是与自己意中人一起去,那便代表着海誓山盟。 “对不起!我得回家,你们去吧!” “你不去,我也不去了。可是,想到一个暑假都见到不到你,我就……” 唐映转头看着沙默德,轻声说: “即使相隔五百英里我依然会惦念你!” 沙默德第一次从唐映的嘴里听到这样的情话,虽然还只是歌词,他已是喜出望外: “你终于承认,你爱我了吗?” 唐映看着沙默德炙热的眼神,不置对否,伸出手抚摸沙默德的脸颊,慢慢靠近,柔软的嘴唇轻轻的吻住了沙默德的双唇。 沙默德瞪大眼睛像触电般紧张的不敢动弹。 可是,唐映主动热烈地亲吻像一团烈火点燃了沙默德,他情不自禁的就抱紧唐映,激动地喘息着粗气: “惩罚就惩罚吧!为了你我愿意……” 说完就翻身把唐映压在身下…… 第二天,沙默德还在酣睡,就被一阵“砰砰砰——”地敲门声吵醒。他睁眼看唐映已不在身旁,他迷糊地爬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 周华看着一身疲惫的沙默德,笑道:“都中午了,要退房了。” “啊?这么晚了,唐映怎么走时都没有叫我。”沙默德睡眼惺忪。 他匆匆回到学校去找唐映。 女生宿舍楼下,胖胖的宿管阿姨隔着窗户笑眯眯地望着沙默德问: “又找401的唐映?” “是的,阿姨,帮我打下电话好吧?”沙默德讨好的笑道。 他在楼下等待的时候,好几波女生经过都注视着沙默德私语: “这就是二年级的回回呀!好帅啊!” “褐色的眼睛真漂亮!” “好像大卫呀!” …… 宿管阿姨挂了电话,对他喊道:“帅哥!室友说她一早就回老家了。” 沙默德黯然地离开,他懊恼自己睡得太沉,都没有来得及送唐映。 1999年8月,燥热的月夜,墨重山无棱,南方深山密林,重峦叠嶂,人户隐匿,犬声虫鸣划破静谧的晦暝。 封云山脚下,一农户的土瓦房窗前还透着些许光亮。 低矮的茅屋内,飞蛾绕着昏暗的坠灯扑闪不停。两个光膀子的男人正坐在简陋的木桌前炖菌锅吃酒。 “板哥,里面这几匹货几天没吃东西了,不会饿死吧?”其中一个毛头小伙问。 板哥抿了一口酒说: “不会,吃多了拉撒不说,有点力气就闹的逃跑,她们今天在车里也捂了一天了,瓜娃,你去给他们喂点水就行了。” 瓜娃答应着,从水桶里舀了一碗水走过去,推开里间一扇黢黑的木门,屋里闷着一股刺鼻的霉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