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哎……也许只是因为，那时候你还太年轻，不懂怎么爱别人吧……如果你能真的做到，再也不抛弃不放弃，也让她相信，说不定真的能……”
她顿了顿，自嘲地摇摇头。
“不对，没机会了，没人跟你互换了，他不会再来的……”
许昱，不，沐宸，垂下了暗流涌动的眼睛。
没错，他只是装出来和许昱换回去的假相。
前两天他跟许昱连线，听说对方已经跟殷苓和好了，他又嫉妒又焦虑，情急之下，干脆想了这个法子来探探她。
没想到真的让他听到了她的心里话。
她已经有些醉意了，脸上浮起红云，眼神飘渺，里面流淌着让人心碎的忧愁。
她到底是在说殷苓，还在说她自己？
他的心像再一次被放到火上反复炙烤，胸中燃起满腔悔恨和心疼。
原来，她并没有这一年多表现出来的那么云淡风轻，她心里其实还在怨他。
她怪他为什么不信她的感情。
怨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抛弃了她，推开了她。
之前，他自诩机关算尽，却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他被驱使着自己活下来的仇恨和目标蒙蔽了眼睛。
可等他如愿以偿坐上了那个位置，当了两年多的皇帝，他好像觉得，也不过如此。
如行尸走肉般活着，似乎明天和过去的每一天都一样，没有半分值得期许之处。
身边，连一个可以讲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也只有每个月那两日，去殷苓那找打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的心还在跳动。
因为被打完了，殷苓会告诉他几句她的近况。
好让他知道，之前所发生过的一切，不只是他一个人的黄粱一梦。
如果他把真心掏出来给她看，他们能不能也再有一次机会呢？
可阮若菱已经扶着吧台站起来。
“我好像醉了，先去睡了，你自己回去吧……”
她磕磕碰碰起身，回卧室关上了门。
沐宸的眼神在黑暗里闪烁不明。
她喝醉了。
可她怎么对许昱毫不设防，就这么让他留在客厅？
过了良久，他推开了卧室的门。
那个他恨不得揉进骨血里的女人，此时正侧躺在床上，微微蹙眉，已经沉沉睡去。
他终于能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
他真的很后悔，伤她太深了。
让她这么久都没有痊愈。
他在床边坐下，伸出手，轻轻抚平她皱起的眉头。
阮若菱在睡梦中动了动，躺平了身体，嘴里嘟哝。
“宸哥，别闹……”
沐宸愣住了，一颗干瘪的心像被吹气球似的，又慢慢饱胀起来。
他惊喜地意识到，她酒后吐真言了，她心里其实还有他。
视线流连在她恬静的睡颜，他心里一软，低头，吻上了她的额头。
不敢太重，只能轻轻的，又落在她的鼻尖。
然后，又亲了亲她的眼睛，却尝到一丝咸腥。
他一愣，一摸，才知道竟然是他自己的泪。
他心里百感交集，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微微张启的樱唇，到底没忍住，再次低下头去。
慢慢吮吸，却不敢深入。
这个吻，他真的等了太久太久。
也只有在她没清醒的时候，才敢再这么亲近。
才能把炽热的想念，尽情融化在深情的吻里。
他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浸在愈发激烈的交缠里。
可能是太用力，她好像要醒了。
他终于停了下来，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是我，菱菱。”
她果真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又放心地沉沉睡去。
就像曾经那么多个抱着她再次睡去的夜晚一样。
他坐起身来，做了个决定。
他要留下来，让她相信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