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申时,来家宴的人都到齐了,韩冉也把记忆中的几个孩子与现实对上了号。 孙辈的人也按着顺序来见礼,老大家15个孩子,老二家和老三家都是11个孩子,老四家5个,老五家9个,老六家8个,老九和老十一家5个,姜忻挨个给了礼,见完了头都要昏了。其他的庶子家的孙辈,大点的叫他们一块儿磕了头,小点的都跟着母亲身边免了礼,让残云每人给了个装了银瓜子的小荷包。 韩冉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就这一会就散出去了八百多两银子。 一群孩子给韩冉请了安后,就跑出去玩了,一时间清心院热闹非凡,在内厅里都能听到外面孩子的高呼声,媳妇们也都出去看孩子玩闹去了。 老二媳妇林华滢抱着一岁多点的孩子走了过来,“母亲,二郎他公务上繁忙,今天可能过不来了,不过内心惦记着母亲呢,”说着展开一块绣着萱草的帕子,“这是儿媳的一点心意,也是夫君日夜提点着儿媳的孝心呢!” 姜忻明白,老二乔昀和自从她阻了他从军的念想,又应了老七和二十三从军的想法,就再也没在家宴中出现过,一直是他的这个媳妇在描补。一开始还送些名贵的瓶子、玉佩,现在送的绣品,可见家里的经济也紧张起来了,也真是难为这个一心为丈夫打理家事的女人了。 “好孩子!”姜忻笑着接了过来,摸着帕子,意有所指的道,“我很喜欢,真是辛苦你了。” “母亲,父亲应该快回来了,开宴吧?”老大媳妇姚明珠走过来问道。 姜忻将帕子递给残云,拍了拍林华滢的手,“咱们先吃饭去。” 出去的时候还能看见嬉戏的孩子,院子的东边石凳处围了好几十个孩子,姜忻瞧得热闹,也凑了过去,原来是老四家的甫华和老六家的甫勇在最中间斗蛐蛐,石凳上放了个小方盘,两只黑黢黢的蛐蛐,一个更大点,一个更黑点,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石凳旁边有两堆银子,打眼一看有二三百两,想来刚刚拜见她时得的银子,现在就都玩了。 站在甫勇后面的想来是想着赌大点的蛐蛐能赢的,看着那更黑的蛐蛐扑在大点的蛐蛐头上,一个个头大脖子粗的喊着,“咬它!”“跳起来咬它呀!” 姜忻看了一圈,除了男孩,有几个女孩媳妇也在外圈看着,蛐蛐斗到激烈的时候,有的咬手绢,有的跺脚,有的晃着旁边同伴的胳膊。 老大媳妇姚明珠顺着姜忻的眼神看去,她闺女紫汐像个男孩子一样,上下挥舞着手臂,嘴里好像还骂骂咧咧的,连忙转移话题。“像我们年轻的时候,都是斗草玩,看看谁的草名儿奇特,别人若是有能对上的草就算赢了,别人都对不上的就是输了。” 旁边的老七媳妇葛之婵大概是说到了心头痒痒,也凑了过来,“我们是玩的‘武斗’,互相抓住两根草的茎和尖儿,谁的先断了,谁就输了。我知道有种草常会赢,根基处像个莲座,梗上是一条一条的纹,只是我一直不知道它叫什么名。” “七嫂说的是车前草罢!”十六媳妇钟丽榛说道。 “对!对,好像是这个名儿来着,我二哥曾经告诉过我,只不过我总记不住。” 一群媳妇都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快把孩子们都叫过来,老爷这会估计要到了。”姚明珠开口提醒笑得前仰后合的妯娌们。 把孩子们拉过来的时候,都哀嚎一片,“我都快胜了!”“妈!” 老四媳妇谢霁恬拧着甫华的耳朵,“妈,再等一会,一会我就赢了啊!哎,妈!妈!轻点,祖母在前面呢,给我留点面子啊。” 看见甫华被自己的妈拧耳朵了,其他的孩子也都安静了下来,不再埋怨大人打扰了他们的游戏了。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到了食园。食园以前不叫这个名,本是个小花园,后来清心院容不下这么多人一起进食,就把这个小花园四周给打通了,扩建了一下,供专门家宴用,也不费事,取了个食园的名儿。 众人到的时候,那几个兄弟正凑到一块说话,老大和老七在一块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面上都是愁容,看到姜忻他们来了,忙站起来问安。姜忻点了点头,去了上座坐下。老大媳妇本该在姜忻的下手位置,和老大坐在一块,但是看到他和老七说话,便凑到老二媳妇跟前逗弄小孩去了。 姜忻隐约听见老七说道,“那就多谢大哥了!” 老大回到,“自家兄弟,不必言谢。再说家里确实也该提前布置了,如果母亲同意的话,二郎才是最适合的,他过去也能提携你……”说着转头看了姜忻一眼,看他母亲正好也看着他,就转头从容的对老七说,“父亲快回来了,你去罢。” “大郎,什么我同意不同意的?”等老七走下去以后,姜忻问道。 “就是想叫二郎去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