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全都明白了。 杜子卿的确不敢打开那封雁书。 他也的确没有资格打开那封雁书。 杜子卿收到的那封雁书上所刻的暗饰是麒麟,也就是说写这封信的人在暗桩内部的地位,和她师父相彷。 和她师父地位相彷的暗桩啊。 无数复杂的情绪和猜测充斥着嬴抱月的内心,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杜子卿,你们暗桩的这些暗饰,是否能够伪造?” 杜子卿沉默地望着面前的少女,她安静地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看见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如她的内心。 他知道嬴抱月在猜什么,正如他自己当年也希望是那样。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 “应该,不能。” 杜子卿一字一顿道,“殿下,你仔细看我衣襟上的这枚图桉,那上面每一个针脚的位置都是有讲究的,每一个暗桩都是经过特殊的训练,即便是我,都无法复制其他人的暗饰,比如策凌。” 嬴抱月明白了,暗桩的这些暗饰其实就是类似于古代版的防伪水印,如此复杂独特的花纹,伪造的难度极大。 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少司命殿下,即便我会认错,如果那枚暗饰真的是伪造的,真的能瞒过国师大人的眼睛吗?” 不能。 她师父作为暗桩们的缔造者,不可能连暗语的真伪都无法分辨。 “会不会是有人,盗取了其他人的暗饰?” “那也不可能,”杜子卿垂下眼睫,“我们暗桩经过的第一项训练,就是在自己死前,定要毁掉所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他会在衣襟深处留有这幅图桉,是因为他还有一口气,在他咽气之时,他会选择自爆,哪怕死无全尸,也会毁掉一切。 嬴抱月沉默了下来。 “你将那封雁书,传给了我师父?” 杜子卿咬紧了牙关,骨节咯吱作响,“没错。” 再然后的事,嬴抱月已经知道了。 “师父……去见了那封雁书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