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老东西,死了没?” 帐门被人一把掀开,西戎骑兵身上披挂着十几条油光水滑的皮毛大踏步迈了进来,他瞥了一眼帐篷角落躺着的马奴,一鞭子抽了上去。 嬴抱月透过羊皮的缝隙,看着那个马奴身体抽搐了一下,仰面翻了过来。 “没死啊,”西戎骑兵踹了他一脚,“你这贱命果然够硬的,还不给我去牵马!” 马奴抖抖索索从地上爬起来,乱发盖住他的眼睛,嬴抱月看不见他的神情,他佝偻着身体跟着西戎骑兵走出了帐篷,地上留下几枚血脚印。 嬴抱月盯着那几枚脚印,胸口像是堵了什么,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同时她脑海中也浮起不少疑惑。 在她竭力隐藏境界的情况下,此人却依旧能看出她是地阶,这说明此人的境界很可能要高于她。 她已经是等阶四,那这就意味着…… 此人很可能是等阶三的天阶。 可是以天阶的体质,身上伤口是会立即愈合的,这人到底是如何在这名西戎骑兵面前装出自己是个普通人的? 这时,帐篷外传来西戎骑兵上马的声音。 打马离去的声音越来越远,杜子卿掀起帐门,进来看了地铺上的两人一眼,“人走了。” “呼!” 慕容恒一把掀开羊皮,猛地坐了起来,如同溺水的人一般大口大口喘着气。 “看把你吓的,”杜子卿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没出息。” 被人如此嘲讽,慕容恒却没有回嘴。他抬起头看着帐门边满身酒气的杜子卿,桑兰跟在他身后,眼圈通红,看上去已经哭过。 想起西戎骑兵离去时身上挂着的那些皮草和满足的神情,慕容恒愧疚道,“前辈,让你破费了。” 杜家在这苦寒之地过得穷困潦倒,那些皮毛是杜子卿多年的积攒,是准备将来留给乌恩其并用来应对灾年的储藏,可现在为了保护她和嬴抱月,已被搜刮一空。 “无妨,”杜子卿淡淡道,“这笔账记在你头上,你若是恢复了身份,记得赔我。” 慕容恒苦笑,“当然,晚辈知晓了。” 这时嬴抱月也从地铺上坐了起来,杜子卿一眼扫了过去,忽然看见了她握在手中那串物事。 男人的视线陡然锐利起来。 “这是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