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乌禅闾的哪句话触及了淳于夜的逆鳞,更不知淳于夜又是哪句话让乌禅闾居然服软了。 但唯有一件事乌禅胥记得清楚。 这两个人,都很可怕。 都是谈笑间就能置人于死地的存在。 想起之前在护山结界外自爆的那名天阶,乌禅胥只觉得齿冷。 “罢了,你记得我是翟王就好,”望着装模作样躬身的乌禅闾,淳于夜淡淡别过头。 他也不指望这人能有多尊重他,毕竟在他亚父面前,他们俩到底谁分量更重,向来只看他们谁能带回更多的东西。 “在下当然记得,”乌禅闾满面笑容地直起腰,亲昵道,“说起来,这还是我们两人第一次一同执行一个任务呢。” 一直以来,他们要么一南一北,要么一北一南。王不见王,即便在禅院内也从不见面。 “是吗,可惜我们马上就要分开了,”淳于夜摸了摸怀中的地图,瞥了一眼跟在乌禅闾身边的乌禅胥,“你和你弟弟感情如何?不行的话,等下进去的时候记得离远点。” 乌禅闾嘴角笑意淡了淡,“怎么说?” “地图上有写,进这魔鬼林,记得不要和人同行。”淳于夜淡淡道,“如与人同行,必发狂,二人行,必死其一。” 二人行,必死其一? 乌禅胥浑身颤抖,看向自己原本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抓住的兄长如同洪水猛兽。 乌禅闾面上却没有丝毫意外,只是饶有兴趣地看向淳于夜插在怀中的羊皮卷。 “师父居然连这种事都叮嘱了?”男人满面笑容,“他老人家还是一如既往地疼你啊。” 疼爱么? 淳于夜碧瞳微冷,淡淡瞥了这两兄弟一眼,“总之我该说的都说了,先走了。” 而这位,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之一。 “所以您不能落单啊,”乌禅闾道,“白虎神不知在何处虎视眈眈,您若是落单了被白虎神盯上,那可就麻烦了。” “白虎神此时在坐阵阵眼,恐怕没那个精力来对付我一个地阶,”淳于夜淡淡道。 “即便如此,您也不能离开,”发现对方软硬不吃,乌禅闾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铁牌。 看见这枚铁牌,淳于夜瞳孔剧烈收缩。这是禅院最高等级的信物! “见令如见人,”乌禅闾微微一笑,“师父早料到您不愿和我呆在一起,就将这铁令牌交给了我。” 有了这令牌,哪怕是淳于夜,也只能任他摆布。 亚父,果然并不信任他。 淳于夜浑身骨节微微作响。 “夜公子,您也别怪师父,”乌禅闾望着他这般模样,半是同情半是嘲讽地咧嘴一笑。 “谁叫面对前秦公主,您已经屡次失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