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歌跟着宁月出来可长了不少记性。 虽然小丫头片子看着怪可怜的,但她还是把人拦在宁月身前。 “刚刚蓬莱派的弟子在,你怎么不找他们?” 小姑娘茫然地抬起头,可是蓬莱岛上奇门阵法早就将离开的弟子身影隐匿。小小的脸蛋不禁挂上一抹自责,“定是汝汝跑得太慢了,可现在汝汝也追不上了……都怪汝汝,以为漂亮姐姐一定能救它呢……” 眼见着小姑娘低着头委屈的模样,鸢歌挠了挠头,她可不擅长应付小孩。 “为何说我一定能救它?”宁月看着小姑娘,笑着问道。 “岛上会给每个客人房里都送一份伤药,漂亮姐姐刚来,汝汝便觉得伤药肯定还有,所以才……”小姑娘抹着眼泪,抽抽噎噎地解释。 “那怎么不问问我们呢?”百里鹤一从晋王身后绕了出来,桃花眼隐在折扇之后,带了一丝狡黠。“我们也是刚入住呢,小妹妹。” 百里鹤一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小姑娘直接往宁月身后一藏,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怯生生地望过来。 “你们……看着不像好人……” “……” 折扇啪地一声合成一道砸在百里鹤一掌心。他这张脸上到八十,下到三岁,还从没有被人以貌取人到这个地步。 难得见百里鹤一吃瘪,宁月觉出几分乐趣。 “那就去我屋子里吧,正好我是医师。” 小姑娘僵了一下,宁月觉得这应该是非常庆幸遇到她了吧。 百里鹤一想说什么,宁月已经带着小姑娘往竹屋里走了,廿七默默跟在宁月身后,似乎没有阻拦的打算。他忙拉住提步要走的鸢歌,想再劝劝。 “你家姑娘治人行,治猫也行吗?我看那小姑娘从打扮到口音像是南疆来的,身边也没个大人,就敢主动来人前,怕不是个善茬,你快去劝着你家姑娘点。” “南疆?”鸢歌没有百里鹤一见多识广,她回头又看了看小姑娘稚嫩弱小的背影。“很厉害吗?” “蛊术你可知?得罪了南疆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百里鹤一着重强调了一遍危险性,谁叫鸢歌好似听成了什么安心的保障,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没事,小姐在坐诊之前,都是先从动物练手的。” 无论是医,还是蛊。 南疆小姑娘庆汝跟着宁月进了房间,一眼就看到竹屋桌子上一列排开的各类药品,好心指给宁月。 “漂亮姐姐,这就是岛上发的药。” 宁月却没急着拿药,从小姑娘怀里接过黑猫放在桌案上。纤细嫩白的手指在黑猫没有几块完整的皮肉上巡触着,不免沾染几分血色。 庆汝这会儿泪已经干了,不似之前那样急切,她站得有些远,遥遥看着宁月动作,唇角勾出微小的弧度。很快消失,随之是听着极为善意的提醒。 “漂亮姐姐要小心,这只黑猫似乎不是很乖哦——” 几乎就在小姑娘话音落下的一瞬,刚刚还奄奄一息的黑猫竟然一个翻身暴起,若不是廿七在一边护着宁月,那从肉垫伸出的利爪定是要将宁月的脸划花了。 此刻廿七一手捏着黑猫下颌,一手拢起四肢,黑猫再怎么激烈扭动也无济于事,只有最初的一爪,因为廿七护人心切,在手背上挨了一道。 看见那手背渗出的血色,庆汝状似天真道。 “漂亮姐姐,这个哥哥这么大力气,小猫不会被捂死了吧?” 廿七斜了一眼庆汝,黑沉沉的目光透过面具把小姑娘吓退了一步。 宁月微微俯身,凑近了廿七的手背细细观察后,露出了然的轻笑。 她拿出身上的银针,在庆汝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七根银针已经扎在黑猫周身,将那份暴戾压制了下来。宁月示意廿七松手后,她又取出一根银针在自己指尖轻轻扎了一下,即刻沁出的血珠同时放在黑猫和廿七的伤口处。 几个呼吸之间,一条蠕动的肉虫从黑猫体内被吸引出来。廿七的伤口也浮出黑色芝麻粒一样的东西。 廿七铁掌无情,桌案上的蛊虫即刻毙命。 “你怎么会……?”目睹这一幕的庆汝难以置信宁月顷刻之间就揪出了她种下的母蛊和子蛊。 可宁月还在专心处理黑猫伤势,没了蛊虫,黑猫身上最后的一点躁动消失,但呼吸更加微弱。宁月即刻用银针连封住猫儿身上几个穴道,又从随身的包裹中她自己研制的伤药,手脚利落地将黑猫各处伤口伤药包扎。 猫和人看着不同,但对宁月来说好像没有区别,不同的长针有条不紊地在各处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