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孟芮,孟叔十分殷勤。 没多时,便为宁月带来了仙药,还盛情欢迎宁月和她的夫君在此养伤。 顺势答应的宁月回到两人的房中,拿出比掌心还小上一些的油纸包,看了又看。 不为别的,只为那油纸包上浅浅的一道金印。 ——一枚花印。 与她在江中丢失的那个药葫芦上的花型一模一样。 “看来真的是越逃越羊入虎口,跑人贼窝里了。”宁月捧着脸叹了口气。 既来之,则安之。 宁月劝过自己,打开药包,里面装着磨得极其细的淡青色药粉,就一点点,几乎打个喷嚏就能把这价值十金的药粉给吹没了。而这药粉没有那长生丹有股难以驱离的异香,相反它一点味道也没有。 没有异香,也没有药气,用银针试过,也不算毒。 很好,和长生丹一样, 让宁月上下辈子加起来也有个十多年行医经验的人一点也分辨不出。 一股对药的执拗,让宁月没有多余思考地,直接拿指尖挑起了一点药粉往舌尖上轻沾。 没有味道,苦味,辛味,哪怕一点涩都没有。 宁月皱了皱眉咽下去后,发现自己身上那一直折磨着她的痛楚真的一点点褪了下去。 甚至,就连从小到大纠缠了她整个命数的阴寒都像被驱散了。 世上竟真有仙药如此? 宁月不可控制地觉得自己开始相信神明的仙力。 “宁小姐?”虚弱的声音从土榻边响起,却有些陌生。 “廿七呀?你醒啦?”宁月脚步轻快地走了过去,理应她是要去摸脉的,可是走着走着,竟前脚拌了后脚,她一个没站稳,往榻上栽过去。 一声闷哼下,隔着一副玄铁面具,两人呼吸不过咫尺地交缠着。 素来如湖泊般娴静的眼睛升腾起一片雾气,宁月一时竟没有起来,就这么放任自己摔在廿七身上,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冷不丁地问。 “你……到底为什么要拼死救我?” 宁月的眼神太过袒露,又氤氲着无法诉说的蛊惑,男子的喉结几番滚动。 “我……” “等一下,你的声音。”下一秒,宁月忽然坐起,拉开两人距离,又一次跳脱地问。“你的声音怎么变好听了?” 廿七摸了摸喉咙,初醒时还模糊的理智终于全部回笼。 是他的匿声丹失效了。 多日没有服用,他的嗓音恢复了正常,不再嘶哑难听。不过使用匿声丹太过频繁,还是会对嗓子产生一些损害,如今他的声音听起来,不似之前清朗,多了些微哑的沙音,无端显出几分沧桑来。 “不对,那说明你嗓子好了。我要给你看别的!”宁月晃了晃头,又要去摸脉。 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廿七,快速的扫视了一边环境,看到了桌上被拆开的药包,也看到了那药包上的金印。 这里是……孟家寨? 他们不应该提前到这里来的。 “宁小姐?宁月?阿月!你是不是吃了那里的药。”廿七反手拽过宁月要来拉他的手,一把将人拉得坐到他近前,并随着最后两个字展示的亲昵,姑娘本能地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药,吃了。”宁月点头,并给予充分肯定。“确实,一粒青,百痛免。” “……”合着宁月还是明知故犯。 廿七头疼地想着法子,体内毒素尚未完全清除,直接带着人离开怕不仅吃力不讨好,而且也会影响先前的筹划。但这寨子还没到时候,他又没办法轻易调动人手,身边也只有宁月自己一个会医的人…… 但……这似乎是现在最为折中的方法。 “阿月,你好像不太舒服,你摸摸自己的脉试试。” 他刻意轻柔了嗓音,便与谢昀的声音更像了八分。 宁月眨了眨眼,乖乖地给自己诊起了脉。 “奇怪,脉象为何如此虚浮?” 医者的本能让宁月不假思索地掏出针筒,将几根针往自己身上几处穴位扎去,手法倒是一如往常的稳定熟练,一点没受影响。 片刻后,扎完针便陷入闭目养神状态的宁月忽然睁开眼。 “刚刚我做梦了?”宁月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桌上的药包,难以置信。 “大抵是药效。” 廿七见宁月恢复如常松了一口气。 “咦,你的嗓子好了。”宁月好似记不太清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