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吃,少你一份我还省钱呢。”鸢歌轻哼了一声。“走,小姐,明日定是要消耗不少体力,我们多吃些,先补补。” 宁月哭笑不得,跟着鸢歌上了楼。 竖日,筹备已久的花灯节终于来临。 叶老爷为宁月打造的亮相之台,便是阳城首屈一指的酒楼水云间举办的花灯宴。 每年花灯宴,在水云间大堂举办,会有十位未出阁的才女登台表演,以鲜花为票,花盛者门槛便会被媒婆踏破,很多家境并不殷实女子也能趁此机会尽展才情,便能得高门大户青眼,挣一门高嫁的婚事。 宁月以为自己用过午饭便到了水云间应是来得早的。 未料,专门辟给姑娘们梳妆的四楼雅间,已经坐满了女子。放眼望去,燕瘦环肥,各有千秋。且每个姑娘旁边不仅摆着梳妆的珠翠胭脂,还有正候着预备练习的琴、笔、纸墨等等,看着是紧锣密鼓,分秒必争的模样。 “小姐。”鸢歌也是头一次见这阵仗。“咱们,练习得够吗?” “应当是……”宁月斟酌了下用词。“不算丢人。” “你便是叶老爷塞进来的关系户?”其中一位高挑清瘦的女子向宁月走来,她已梳妆好,一身清雅月白兰纹广袖留仙裙,徐徐走来,不带笑意,像是霜花凛冽般的冷美人。 “正是。”宁月承认得痛快,礼数却也周到。“姑娘,有何指教?” 可以看出宁月的礼貌让高挑女子一时间没有预备好相关的说辞,顿了顿才连贯上情绪。 “能登上花灯宴的名额不过十位,这里的姊妹哪个不是一年里勤学苦练才拿到到水云间的请帖。你一来便占走一个席位,真是好不要脸。” “是这样的。”宁月非常理解。“这事叶老爷也同我说过,被我顶替的那位姑娘会收到叶家丰厚的补偿,且直接会计入那位姑娘的嫁妆之中,不会轻易被分去。” “天呐!那婉娘得笑死了,有了自己的嫁妆她便不用被她爹娘低嫁给那五十多的老头了。” “这哪算坏事!早知如此,我也和婉娘换了!练字练得我都快不认字了!” “可说呢,我那琴更是弹吐了!要不是我爹给我相了个好赌的要定亲,我哪里要来这儿啊……” 宁月寥寥几句一下使得本同仇敌忾的姑娘们,纷纷散了劲互相露出矜持端庄下的本来面目。高挑姑娘一见这气势全消,尴尬地脚下打了个弯,往宁月右边姑娘的位置走去。 “哎,年年,你这钗子怎么有点歪啊!” “宁姑娘。”秋桑在角落轻轻喊了声,宁月这才注意到,她为自己留了个梳妆的位置。“你这脸上太寡淡了,初时见到你便想给你上妆,如今可算叫我给盼到了。” 宁月带着鸢歌走了过去,看到桌上各色胭脂水粉,又见秋桑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便知道今天少不了要久坐了。 这一画,天色逐渐变幻,日头西垂,这上妆总算告一段落。 秋桑这点妆技艺比起鸢歌强得不是一点半点,到最后换上舞裙出来,被舞裙大方勾勒出身姿线条的宁月身前被屋子里的姑娘们团团围住,眼里皆是赞叹羡慕之色。 “你的皮肤怎会如此白皙,用的什么美白方子?” “你这一顿吃多少,小腹怎能如此平坦?” “还有你这头发,生得真多,怎么保养不掉发的?” 鸢歌看着小姐寻了个凳子,坐在中间,还真就给姑娘们讲起了医书上载有的正经的美白药方、祛湿药方、生发药方,而姑娘们也听得认真,甚至擅字的那位姑娘还专门拿了几张今日表演预备用的宣纸,用来记录。 “这场景,真是一派祥和。”和鸢歌以为,为争取头筹而剑拔弩张的氛围全然不同。 秋桑倒不奇怪。 “同是女子,自然更能欣赏女子之美。也不知是哪里传的,女子只会妒忌憎恶。” “花灯宴即将开始,请姑娘们做好准备。”水云间的小厮敲了敲雅间的门,前来传话。 “呼~”高挑姑娘深吸了一口气,她抽到的签是第一位。 “清秋姐姐不怕,你的琴技阳城无人能及。”唤做年年的小姑娘捏了捏对方的手以示鼓励。 再有小厮通传,这回凌清秋抱着她的琴跟着离开。 不多时悠扬琴声穿透过层层门楼,飘荡在水云间。 随着姑娘们一个个被叫走,鸢歌也不断向外张望传着消息。 每个姑娘的表演一结束,便会有看完的百姓在水云间外给对应的姑娘投花。 再有人唱花。 目前花数靠前的,一位是最早奏琴的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