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一行,收获不小。 就是事态发展,有些超出想象。 暮色四合后,宁月与廿七才回了客栈,与鸢歌一同在大堂用起晚饭来。 “遇春台?听起来就不像是正经地方!” 鸢歌经过白日在客栈休整得精力充沛,万万没想到会迎来自家小姐要去学舞当诱饵的噩耗。那喊声几乎要冲破崇安客栈的房顶。“我的小姐啊,你不是出诊吗?怎么把自己卖了啊?” “还有你,你怎么也不拦着点啊?”小姐不敢骂,鸢歌只能指着廿七骂。 一直被拦在偏厅的廿七耸了耸肩,只转头对宁月提了一句。 “临时加码,回昌城结算,得另加五两。” 宁月对此实属不意外,端着碗筷凉凉道。 “那你便好好护着点,别回头在我爹那里领不到钱,还要挨罚。” “呸呸呸。”鸢歌越听越离谱,“小姐定不会出事!这舞我替小姐跳不成嘛?” 宁月笑着捏了捏鸢歌的脸颊肉,“自是不行啦,我与叶老爷已达成交易,锦娘那里都已经知会好了,只待我明日去学。你便和我说说今日在客栈可探听到什么消息没?” 鸢歌一整个垂头丧气起来,只觉得因着自己偷懒,没帮上小姐的忙。见小姐问起这事儿,才勉强提起精神。 “那玉面书生早前便在各城作案,喜欢物色好美人后送上花笺指名道日,到了写好的日子准时将人掳走,只留朵花于榻上。听说轻功极高,从未失手。各地巡卫一直没能抓到现行,让人一直逍遥法外。来了阳城后,不足一月,已是连犯四案。” “被下花笺的分别是阳城最知名的花魁,莲香姑娘,城东巷人称“豆腐西施”的陶蓉,寒门才女穆芝华,以及桂安坊的酿酒娘子杜九娘。哦还有叶家大小姐,不过因着叶家势力,这花笺还是头一遭送给同一人两次。” 宁月嗟叹,“这贼人可真是猖狂。” “谁说不是呢。”鸢歌说着,便替这些无辜女子感怀起来。“而且这贼人也是越发猖狂,之前被下花笺的姑娘只是下落不明,最新那案杜九娘竟直接被人抛尸野外,死状好不凄惨。” “所以啊,小姐你此举真的太冒险了,要让老爷知道肯定不同意。就算有明月露也不行!” 得了,话题兜兜转转又绕了回来。 “明月露何其珍贵。”宁月知道不安抚住鸢歌,今夜是别想早睡了。“一滴便能抵我家多年累积,若不想掏钱,承担点风险是应当的。天下掉馅饼的事,才叫吓人呢!” “吓人嘛?”大道理鸢歌怎么不明白,却还是耐不住自个儿嘀嘀咕咕。“明明先前小姐说要吃糕点的时候,谢家少爷就轻功跑着去各店搜买,刚出锅的热乎糕点直接轻功天降送到小姐手上,那会儿小姐吃得还挺开心的呢……” 等鸢歌回神,抬头一看,宁月早就偷偷溜上楼洗漱去了。 就剩下廿七还在默默吃饭。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要是护不住小姐,我看你怎么向你家少主交代!”鸢歌一拍桌子,转身走了。 廿七扒拉着菜的手,这才停下。 交代什么呀,宁月可是连婚都不想成。 她要玩,只能随她去玩了。 遇春台,乃阳城无数男子心向往之的温柔乡,亦是销金窟。 尚未走近,远远便能看到其间绿竹猗猗,蝶舞鸟鸣,若正值春日,想必更是一番醉生梦死之景。台上楼阁错落,丝竹之声隐隐透出,据说里面收罗天下殊色,有小意温柔的燕女,有热辣美艳的胡女,亦有更为纳罕,金发碧眼宛如妖物所化的夷女,只有客人不知道选什么好的,没有客人选不到的。 宁月照常还是一身素衣白纱,与鸢歌廿七三人,以叶老爷的凭证很是顺利地被五奴引至遇春台深处,锦娘休憩之所挽风楼。只是中间穿行时,这份素白宛如山林霜色,携一股清寒之意让这片声色犬马之地有了片刻的清醒。 太多的目光从四面八方粘了上来,直到清冷美人身后一男子默默抽开了随身的长剑,剑之寒芒过盛,比任何言语都要好用的震慑住一些将起的贪念,才至于这一路畅行,未有遇上一些不长眼的客人。 “你便是叶老爷所说之人?”锦娘生得美艳,年纪于她似乎只增了风韵,浅浅幽兰香,一步一婀娜。尽管打量宁月如同打量货物似的,露出些不称心的神情,依旧是美得挠心。 “你这身段,清减无肉。”锦娘说着,又轻轻掐了下宁月的软肉,见宁月躲闪得很不自然,愁容更重。“筋骨也是奴家所见女子中难得如此僵硬的,七日想要学成,便是大罗金仙来了教不成。” “小姐,这也太羞辱人了。”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