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不带感情地说:“自有安排好的命运在等着我。” 转眼就到了酷暑,正午燥热难耐,蝉声扰人,甄宓进房门便见袁熙躺在床上,黄杏侍立在侧,两人挨着,仿佛有肢体的接触,但黄杏宽大的裙摆盖住床沿,叫人看不真切。 袁熙扬手唤甄宓:“好甄宓,刚才由黄杏搀着,我仿佛能下床了。” “养了这些日子,总算见好了,叫黄杏给夫君更衣,荆州舅老爷那派人来了。”成亲许久,她终于改掉以往的习惯,叫袁熙夫君了。 袁熙久病,半年来第一回下床,并不能多走,就在房中会客,来的是个年轻美艳女子,倾长身材,娟秀脸蛋,自称刘暖,是刘表的庶女。 “我早闻邺城有个英俊脱俗,出尘不凡的表哥,是家族之光,闹着父亲要来见您,今个算如愿了。” 袁熙见她模样早麻了半边,听声音酥的不能动弹,连忙叫坐下,亲切地问:“舅舅让你来的?荆州现在如何了?” 刘暖面带忧色,一再叹气,“父亲受曹孟德蛊惑,错怪了姑父,才有此一难,姑父神勇,带兵一路凯歌,打的曹刘联军节节败退,荆州城快要收不住了。” 说着,她双膝滑落倒地,手搭在袁熙腿上,“求表哥与姑父开恩,饶了父亲,他年迈昏聩,不知怎地就信了曹孟德的谗言,姑父和姑父结发夫妻,他怎会杀她?父亲已然悔悟,愿意与姑父联手,合击曹孟德。” 刘暖往前一扑,整个人都到了袁熙怀中,嚷嚷着:“表哥为何还不应我?刘暖愿意拿自己作保,在将军府做个妾或丫鬟。” 袁熙搂着荤香软玉,管她求什么,一概说好,黄杏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转回头学给甄宓听,甄宓没当回事,只说:“你们公子位高权重又生的风流倜傥,既良善又轻狂,女人喜欢他最自然不过,只凭他高兴,我并不阻拦,你也想去吗?” 黄杏立马表忠心,“杏儿不敢觊觎少夫人的东西,少夫人赏我一口,我便吃一口,不赏,我也不眼馋。” “你倒是懂事。” “是少夫人把我从侍茶丫头提拔为近身婢女,杏儿认准了少夫人为主子,在杏儿心中,您的话比将军,比公子的话还管用。” 甄宓的手绢汗湿了,四周都是燥热的风,黄杏拿手绢包了冰块放在甄宓颈间,“可凉快些了?不如我备些水给少夫人洗洗澡?” “天色还早,这会洗了也白搭,这天气实在叫人难耐,你们公子在闷中取乐,咱们也该找找乐子,想不想看戏?” “什么戏?” “你把幻儿叫来,她和刘暖演什么,咱们看什么。” 黄杏心领神会地小跑着去了。 袁熙大病初愈,想一展雄风,终未能如愿,正和刘暖蜜里调油时,幻儿突然闯入,一边骂一边与刘暖扭打,两个女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尖叫声打骂声传出去几里地。 袁熙败了兴致,颇感无趣,抛下两个为他缠打的女人去妓馆找阿春去了,刘暖手捂着嘴巴,惊叫一声,却与刚才大有不同,她指着幻儿□□,“血,你流血了。” 太阳落到山那边时,幻儿生下一个女婴,而女婴的父亲沉醉在温柔乡中,彻夜未归。 百里之外的曹营,有一名男婴也降生了。曹孟德抱着襁褓婴儿细细端详,“大模样像我,眉毛类似子健,嘴跟夫人你一样。” 常夫人额头勒着帕子,脸红通通地散发着热气,她接过襁褓,逗弄一会,问曹孟德:“司空可给孩儿取名字了?” 曹孟德正捋须冥想,账外有人报袁军已过济水,屯兵于官渡,势有决战之意,谋士隔着营帐劝司空,“刘表被逼回荆州城无心再战,我军又节节败退,怎敌袁绍十万大军?不如退守许都,养精蓄锐,再徐徐图之。” 又一谋士说:“当年刘邦项羽对垒于荥阳,没人肯先退一步,先退则势屈,现在司空面临的情势也是如此,退则必败,进,则还有胜的可能。” 曹孟德举襁褓而出,对账外一众将士道:“我将幼子取名为冲,寓意为何,诸位心中应当明了,就与袁绍决战官渡,再有言退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