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感觉嘴角都在抽搐。 “唔!怎、怎么了吗?” 影山低头看她,一副莫名真诚的表情:“你会爬树吗?” “爬树?”呆了半秒钟,她回过神来了,匆忙摇头,“我从没尝试过,所以应该算是……不会?” “我也没有试过。” 就算是对于自己不擅长的事,影山居然也能坦然诉说。 准确一点,不只是坦白而已——他已经准备迈出尝试的第一步了! 这棵松树有些年头了,繁密的枝条环绕着一人也难以环抱的粗壮主干抽出,沉沉地被针叶压得垂下。与地面离得最近的枝条,是踮起脚伸出手也难以企及的高度。影山向前走近了几步,踏上花坛边缘,敏锐的视线很快就找到了枝条最富韧性的那一处。 在这种时候,是最忌讳犹豫的。选定了目的地,他不必再迟疑,为了蓄力而蜷起的身躯倏地伸展开来,与地面相逆的作用力带着他跃入空中。 如果现在也是复习时间,那么十六夜一定会考考他,让他把现在的受力分析图画出来。但从树荫间落下的一点点细碎阳光映在他的发梢上,像是艺术家的画中才会出现的光影构造,让人难以移开双眼。 从未爬上过任何一颗树的影山,轻巧地抓住了树枝。接下来只要爬上去就好了。对于体育社团高中生来说,这简直就是信手拈来——这本应该是信手拈来。 伴着相当响亮的咔嚓一声,而后是结结实实的“咚”。松枝依旧紧紧攥在影山的手中,散发着针叶特有的清香,而影山本人,早已回到了脚踏实地的状态。 影山“啊”了一声,十六夜也“啊”了一声,盯着这根断裂的枝条,呆滞了约莫三秒钟,由此得出了一个现实的结论。 对于这颗松树来说,体育系男子高中生是无法忍受的重负。 “那就……我来试试?”带着一半一半的不自信与紧张,十六夜尴尬地笑了笑,“但其实我也挺重的。” “只能这么试试了。” 这条路上现在之后他们两人而已,确实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先把折断的枝条安置在树脚下,花上半分钟时间向壮烈牺牲的树枝奉上最真挚的敬意。 而后,深呼吸一口气,大声宣布一下“我要上啦!”,十六夜奋力跃起。 然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