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低头。 他脚下一双男士皮鞋,深墨色,成熟不失雅致。 恍然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语气不容置喙,黎念低着头再三斟酌,最终怯怯的抬脚踩上去。 她的体重极轻,白嫩白嫩的小脚踩在上面,黑色皮鞋下触感到软乎乎的软肉。 距离靠的近,颀长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带来足够的安全感,霎时间,恐慌不安的情绪逐渐安定。 宴会喝的几杯甜酒,后劲十足。 黎念神经刚松弛,醉意便趁机涌上来,她手还拽着男人的袖口,头却一栽一栽的。 毛茸茸的小脑袋抵着白衬衣,男人身板劲瘦挺拔,但她头靠在上面,能感觉到腰腹硬邦邦的,像极了那句,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小姑娘上一秒还在哭,下一秒就迷迷糊糊打瞌睡,转变的着实有些快。 到底是小朋友。 顾清昼哑然,薄唇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 翌日。 薄雾笼罩纳维山庄,新鲜的冷空气从窗外吹进房间,飘逸的窗帘被风掀开一个小角。 清晨的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缺口,洒着金色照进阁楼。 阁楼上仅有一间房,经典的黑白色,格调简约不失雅致,玻璃样式的展览柜中摆着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上好的紫檀木床摆在卧室中央,那张床上躺着的正是昨夜睡过去的黎念。 黎念醒来,看到陌生的环境,连忙从床上坐起来,披在身上的外套滑落,黑色西服外套尚有余温,像是刚脱下不久。 她并不知道,昨夜男人安顿好她,准备起身离开,结果睡梦中的她,手指仍紧紧拽住顾清昼的袖口不放。 然后,矜贵的男人坐在阁楼陪了她一整夜。 她闻到身上多了一缕淡淡的松木香,清冽干净的木质香像是刚下细雨的松林,初感时,带着些许冷意和距离感,闻久了,尾调又带着几分温柔。 沾染上陌生男人的气息沾染,从未谈过恋爱的黎念耳朵尖有些泛红,她手脚慌乱的从床上起来,将烫手的外套叠放整齐,轻轻放到床头。 黎念酒量不好,属于一杯就倒的水平,而且每次喝醉后就会短片。 昨晚的记忆零零碎碎,她只记得昨夜做了噩梦,吓醒后迷迷糊糊的往阁楼上走,记忆就停在这里,紧接着后面的画面逐渐变得朦胧不清。 杏眸移向床头的西装外套,缝制做工精细,一看就是纯手工私人订制,价格昂贵。 应该是昨晚的那个男人落下的。 昨天到场的宾客属实有点多,要想凭着模糊的记忆找到那个好心人几乎没可能,黎念目光停在规整的西装外套,满怀感激的说了一声谢谢。 离开阁楼,回到昨夜的客房,她背上帆布包走出山庄。 手机屏幕显示几通未接来电,来自她兼职的那家花店店长。 因为要参加昨天的寿宴,她特意向店长请了半天假,今天轮到她值早班,早班时间是九点半,但她需要提早一个小时到店给花浇水。 现在已经七点五十五。 她刚走出大门,忽然想起来昨天和孟彦博约好早上一起去向白爷爷问好,然后一起回家。 虽然是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但少不了要在外人和媒体面前伪装恩爱夫妻的样子。 她拿出手机刚要拨出孟彦博的电话,就碰到了来找她的男人。 “你跑哪儿去了?”从别墅区过来的孟彦博,走到她跟前前,看起来像是找了她很久,上来就是一通不耐烦的训斥,“黎念你能不能听话一点,我没时间陪你玩,耍小心思对我没有用。” 一见面就是莫名其妙的一通责怪,再没脾气的黎念也生出一些委屈,她这不是正要去找他吗。 还有,她什么有时候对孟彦博耍小心思? 孟彦博自恋的以为黎念是因为昨天在瑞克会所看到她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故意耍性子闹小脾气,非要让他亲自来找她。 “昨天瑞克门口你看见了吧?呵,你肯定看见了,不过我对乖乖女没兴趣,吃醋也请你把握好尺度,像今天这种重要的场面,还请你以后不要迟到。”孟彦博又恢复成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话里带着对黎念的贬低。 “我、”黎念顿涩的吐出一个字,继而又咽了回去,算了,再多的解释也只不过是浪费时间。 眼下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她没空和他计较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 瞧着黎念对她置若无睹的态度,像是对待空气一样,孟彦博脸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