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恒身形一变,剑随意转,浑然天成。 扫了两眼后,沈扬眉头紧皱,低声道:“归因剑法?” 闻言,姚比令诧异抬头:“归因剑法?大哥,你该不会看错了吧!”归因剑法,曾是中原张氏的不传剑法。 三十年前,张氏的归因剑法与浣花流水剑法、沧浪剑法、太壹剑法、不平刀法被誉为当世五大剑法,但后来不知怎的?一夜之间,张家上下几百人被人突然灭门,无一幸免,此后,归因剑法失传。 说来也巧,少时沈扬外出游历,偶然见过张家的归因剑法。 “这小子剑法不错,到底是谁?”柯桐倾身向前,腰间悬挂的酒壶随他微微一荡,发痒的手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强忍下酒瘾,兴致勃勃地望向台上相互交错的人影。 沈扬没说话。 不光沈扬,见多识广的明悟,亦看出了端倪。 意识郭恒之前在隐藏身手,周暖恍然一愣后,积蓄力量,手持丽天鞭,挥开层层杀意。 脑海中,如柳之色,昙花一现,周暖想,她绝不能败。 呵呵——不肯服输呢!周暖,灵剑少主,宋真认定的继承人,她和郭恒之前所见的娇滴滴姑娘家,完全不一样。 面对杀气腾腾的剑法,周暖非但毫无退缩之意,反而眼神坚毅,越挫越勇,有意思。 不过,可惜了。 众人看似轻巧无比的一步,郭恒已经走了很多年。 三十年前,一场意外,改变了郭恒的命运,曾经温香软玉的生活不再,丧失身份,失去至亲,他只能蛰伏隐忍,手刃真凶。 如今,郭恒苦苦寻觅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只要他... 望向周暖,郭恒脸色一沉,他到底该相信谁? 此人,好生厉害! 除了归因剑法,郭恒还深谙长生剑法,擂台之上,他随意变换剑法,周暖一时不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一会儿,郭恒剑意大杀四方,气势横扫千军。 “噗——”闪避不及的周暖,被剑气重创,鲜红的血色从她的嘴角喷涌而出。 “小姐——”“少主——”周暖被伤,惊恐之下,蜻蜓和太虹神情十分紧张,生怕周暖出事。 “软软——”见周暖受伤,林思澜心急如焚,当即冲了出去,谁知,却被人死死拉住了。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是他的弟弟林怀翰。“怀翰,软软受伤了,我过去看看。”林思澜试图拉下弟弟的手,但林怀翰却脸色凝重地朝他摇了摇头。 “思澜,不准去。”周暖的惨状丝毫未引起林匣的怜悯之心,对他而言,周暖,只是一场赌注而已。 她赢了,林匣愿意与她合作,若输了,她就失去了价值,根本不值得他费心。 “爹——”闻言,林思澜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不敢置信他爹竟如此狠心,尽管如此,林思澜依旧不肯放弃,他倔强开口。“爹,我去看看,若软软无事,我立即回来。”说着,便要动身。 “站住。”林匣再次开口,制止了林思澜。“思澜,你去了,软软只会恨你。” 这句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听完后,林思澜全身凝结的力气颓然一泄,痛苦不堪地松了手,是啊!软软若知晓真相,岂能不恨他? 她胸口鲜红如玫,令顾清晖的心脏陡然一停,等缓过神来后,他又恼怒不已。 她...就这么不怕死吗? 为了萧克,连命都不要了吗? 盯着远处熟悉的身影,顾清晖恨极了。 “月麓,裴文尤回来了吗?”担心她受伤,一向冷静自持的顾清晖没忍住,还是不行吗? “公子,目前没有裴司马的消息。”裴司马领命外出办事,月麓底下的人一直未曾汇报,想来,裴司马还没回来。 周暖,还在努力。 但顾清晖不敢赌,他稳了稳心神,开口道:“孤命你送信,送到了吗?” “公子,已经按您的吩咐送去了。”说完,月麓忍不住看向台上的郭恒,据调查所知,这个人武功高强,曾在无底监狱待了五年。大约十年前,郭恒被人放了出来,如今为了报仇雪恨,什么都肯做。 最关键的是,现今一切迹象表明,张家血案,乃公子之手笔。 “公子,端王在附近,这里很危险。”联系近来动作频繁、藏头露尾的端王,月麓已经猜出了郭恒目的,他们此次真正的目标是公子的性命,他劝顾清晖先离开。 但顾清晖听了,完全不为所动,成败在此一举,端看那人是否相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