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迎着周暖目光中的诘问,顾清晖苦苦一笑,说了这样一番话。“不为什么,因为现在,我只认识你,除了你,我别无所信。”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当做一个陌生人。 第一次这样被人信任,周暖既感动又酸涩,感动的是,他对她的全副信任,酸涩的是,她误会了他,他却不怪自己。“彩城吗?真巧,我也要去。”说完,周暖柔柔一笑。 那一天,院外微风阵阵,他站在她的身边,脸上俱是宠溺和包容之色,周暖随之一笑,这一刻,她莫名觉得,救了他,好像很不错。 大同,章府,章天棱坐在千年檀木椅上,搂过两个年轻漂亮的姬妾,问章度:“消息,告诉她了吗?” 章度跪在帘外,远远的,不敢抬头。“回主子,已经告诉她了,还派人一直跟着。” 说完,他微微抬头问:“主子,咱么要不要?”看着帘内模糊不清的人影,他朝脖颈比了一个手势。 章度的杀意很显然,但章天棱闻言只是哈哈一笑,搂着美女的手得闲,伸手对着章度摆了摆。“不用,先留着,我还有用。”说完,章天棱眸色一深,接着,他阴沉一笑。 谁知这一幕,恰好被章度看到,想到周暖接下来的结局,章度就不寒而栗,害怕的赶紧低头称是,之后,躬身退下。 顾清晖和周暖去彩城之事,一拍即合,两人打算结伴而行,三日后,他们终于到了彩城。 彼时,城里的战火刚刚结束。然而,敌军虽然退去了,但彩城早已不复往日的繁华与热闹。 街道上随处可见的房屋,基本损失大半,焦土成片,当地百姓哀鸿遍野,哭声连天,这就是战争。 街上弱小无助的百姓,使周暖怜悯不已,顾清晖看了看周暖,又环顾了街道,不知为何,他感觉,这场景,有点熟悉。 稍稍凝视后,周暖抬步离开,她能力有限,帮不了这么多人。苏洋帮她看过地址,他说,收养弟弟的那户人家住在城东。 想到弟弟,周暖心中不免一急。而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的顾清晖,则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试图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周姑娘,我们这是要去哪?”虽然,他很清楚,她在找人。 出来前,周暖没有告诉顾清晖,她来彩城的真正目的,所以,顾清晖只知道她来找人,却一直不知道,她在找谁? 前面的周暖,听到他的话后,脚步一顿,没有解释。“到了,你就知道了。”两刻钟后,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眼之所及,是城东一排普通的土砖民房,远远地,周暖就看到门上,挂着几条白布。 见此,她的眼皮忍不住一跳,心中顿感不妙。就在周暖想要敲门时,门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哭声。 不再迟疑,周暖立即用尽全身力气,奋力捶打木门。“开门,快开门。” 全程,顾清晖安静地跟在她身后细细观察,他发现她力气太大,门楣上的灰尘,都被她拍的落了好几层灰。 不久,里面的主人家,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以为是前来吊唁的亲戚,于是,风婆婆快走到门边,偷偷去眼泪,然后开门。“来了,来了。” 结果,大门一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让风婆婆完全愣住了,这两个人,她好像不认识啊!“年轻人,你们是?” 然而,风婆婆话音未落,周暖就如风过境,不管不顾地往里冲,完全不理会风婆婆的话。 周暖神色慌乱,完全丧失了平常应有的理智。认识她这么久,顾清晖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见风婆婆欲上前拦下周暖,却被他伸手挡住了。“婆婆,最近你家中,正在办丧事?” 年轻人清隽出尘,饶是阅人无数的风婆婆也不禁由衷地感叹,小伙子,长得真俊啊!但一听到他说丧事,风婆婆立刻悲从中来。 原来,她的老伴李大麦,在半年前,刚病重身亡,而前几天,她唯一的儿子李小麦,又刚被人从前线送了回来。 如今,偌大的宅院,只剩下她、儿子的新妇和年幼的孙子。“儿子刚刚战死,我们正在家中,为他举办葬礼。”说完,婆婆伤心地擦了擦眼泪。 见婆婆伤心,顾清晖不忍再问,只好扶着她进屋,并跟她解释他们是她儿子的朋友,听闻死讯,今日特来吊唁,不是来搞破坏的。 风婆婆闻言,不禁声泪俱下,然后,她对着顾清晖,直说感谢,请他进屋。顾清晖则不停地安慰她,跟着她去灵堂祭奠。 灵堂设在厅屋中央,顾清晖扶着风婆婆进去的时候,眼睛恰好瞥见周暖因为心急,没发现脚下的泥坑,结果一脚踩空,扑到了李小麦的棺材上。 突如其来的意外,直接将跪在堂前为丈夫哭灵的妻儿,一大一小,给吓懵了。“姑娘,你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