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喃喃道:“眼睛……” 他咽了下口水,又看向沈竺:“他……我父亲,现在在哪儿?” 沈竺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冷笑一声:“怎么,又想灭门是吗?” 褚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华殷心下明了,噢,看来这傻小子不是什么都不知情啊。 所以那场屠杀,他也知道是褚成君为了将沈灯青重新掳回身边而发起的。 平芜春山好心收留了当时无处可去的沈灯青舅甥二人,惹来灭门惨祸。 事后,褚成君依旧在搜寻着沈灯青的踪迹,试图再度制造一场屠杀。 他的儿子,在见到那条项链的时候便生出杀人夺宝的心思,却在听闻沈竺或许是他的堂兄时手下留情。 就像只有他们的亲人和爱人才是人一样。 何其自私。 沈竺对褚嬴道:“我不会告诉你他在何处,如果你还当他是你父亲,便莫要再打听。” 褚嬴下意识道:“可我母亲……” 他眼神复杂,似乎有些纠结,但还是道:“……她已经盯上了青岱宗。” 华殷和沈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从后背生起的寒意。 褚嬴说罢,脸上神情好像犯了什么错事一般,快步离去了。 良久,沈竺问道:“师姐,还用探吗?” 华殷叹了口气,抬眼看向渐渐被云遮在后方的天边月。 “还用探吗……”她重复了一遍,“她若当真盯上青岱宗,要围困青岱山掳走沈灯青,恐怕不是只凭门中弟子便能做到的。” 不知到那时候,曾在云山上云淡风轻地同她说起取死之道的薛明樾,会不会依旧置身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