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红了沈竺的左肩,在纯白色衣衫上绽放出大片血花。 褚嬴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很奇怪,他好像听见了什么惊天胡话一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攀关系也不是这么个攀法。” 他缓缓松开手指,视线定在沈竺胸前的碧色玉石上:“你把这个给我,我可以留你一命。” 沈竺骤然吸入了大团空气,狠狠呛咳几声:“……你做梦。” 他抬起左手握上长赢剑身,掌心被划破后有血顺着手腕流下来。 褚嬴眼神冷了冷,问道:“这条项链你从何处得来?” 沈竺将长赢剑又攥紧了些,连人带剑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剑身又深入左肩三分。 褚嬴被他拉至眼前,惊疑不定:“你不要命啦?!” 沈竺右手在左肩伤口上抹了一把,手指上沾满了血。 他轻轻笑了一声:“算起来,我应该长你两岁……” “你有病就去治,神神叨叨!”褚嬴满脸晦气,嗤道,“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兄弟!” 沈竺趁他不备,冷不丁将右手手指上的血抹在他眉心,而后又各自在他脸上其他地方胡乱抹着。 “这小兄台真有意思,在台上调戏起人来了。”慕栖山乐得直笑。 “搞什么啊这两个人……”慕微吟也看不懂场上的情况。 华殷远远看着,眉头越皱越深——沈竺瞧上去不像是在调戏褚嬴,手指比划的轨迹虽乱但有章法,像是在画什么咒。 她有点看不懂他了。 褚嬴再也忍不了这个疯子,一把将剑抽出。 沈竺闷哼一声,失去了剑的支撑,双腿一软摔在地上。 褚嬴举起剑对着他:“那我就杀了你。” 沈竺喘着气,仿佛听见了什么蠢话:“你以为我方才摸你脸是为了什么……共生咒,我死你死,我活你活。” “什么?!”褚嬴大怒。 沈竺眼疾手快地抬手狠狠掐上自己的脖颈,力度大到几乎要拧断自己的脖子。 褚嬴的三魂七魄顿时都在叫嚣着恐惧,没有疼痛,也没有窒息,但就是会在下一刻毙命的那种绝望感。 他一把拉起沈竺:“快给我解了!” 沈竺摇头:“谁都解不了,只有等你结丹,借雷劫将其斩断,除此以外……” 他顿了顿,凉凉道:“就算是你的母亲,褚成君,她也解不了这共生咒。” 褚嬴霎时间噤了声,良久,才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竺勾起嘴角:“我说过了,你该喊我一声哥哥。” 他随即举起手,对场上的天钧门执事道:“我认输。” 褚嬴紧紧攥着他的胳膊,厉声喝道:“你耍我!!” 沈竺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扣开,抽回自己的胳膊,撩起袖子一看,五道红印子爬在他的小臂上。 “你若好奇,何不问问褚掌门你爹是什么人。” 褚嬴被戳中了心事:“你如何会知道?” 他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 母亲说过,他爹是个魔修,所以他也只能走魔修的路子,按照魔修的修炼方式去运行体内灵气。若修正道法门,修为只会增长得极为缓慢,终生无法结丹,同废人无异。 母亲还告诉他,仙门向来与魔教势同水火,虽然她并不在意什么正邪之别,但为免惹出麻烦,叫他切不可对旁人提起此事。 这些年来,母亲也一直在寻找那件能助他提高修为的法宝,据说那是魔教圣物。 方才这人脖子上戴着的那条项链露出来时,他几乎一下子便感知到,这就是母亲在寻找的那件法宝。 于是他起了杀人夺宝的心思。 但这人口口声声让自己喊他作哥哥,他又本能地觉得事有古怪,没有干脆杀了他。 现在,他好像被这个散修给看透了。 褚嬴站在原地,等着沈竺的答案。 沈竺转过身去,收起脸上刻意挤出来的笑容,背对着他说道:“因为我跟你是一样的。” * 慕微吟抱怨道:“那散修好生奇怪,打又不打,虽确实不敌褚嬴,但直接认输也太丢人了。” 她扭头,却发现身旁的华殷不知何时已没了人影。 沈竺顺着天钧门校场的小路往外走,心中隐有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自己应该尽快离开才是。 “站住。” 沈竺闻声脚步一顿,随即装作没听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