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殷从篆玉真人殿里出来,手里拿着沈竺的玉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脑中虽已储存了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设定,但尚无实感,直到方才瞥到篆玉真人的那一眼,她真切感受到了仙人的风姿。 与前世仙侠剧中靠妆容和服饰堆砌出的仙姿全然不同,那是久处高位磨砺出的威严,心向大道浸润出的悲悯,仙风道骨,泽润天成。 她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华殷把玉牌收起来,想着时辰尚早,便决意先行回自己的小院一趟,晚修时再给沈竺送去。 她顺着山间石板路溜达,还没走几步,两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就远远传来—— “听说了吗?师姐出关后从山下拐了个童养夫上来!” “听说了听说了!而且啊,还是师姐亲手牵着进屋的!” “真不知道师姐她怎么想的,找一个那么弱的,练气三阶,才三阶!连师姐一根手指头都够不上!” “弱是弱了些,不过听说他长得挺好看的,比江师兄还好看些……” “胡言乱语!那小子怎会有江师兄好看?” “阿菱说的,说他比江师兄白,比江师兄眼睛大,嘴都比江师兄要红上三分。” “阿菱师妹什么眼光——” 话音戛然而止。 华殷和林自归对上眼神的那一刻,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身子抖了抖,随即噤了声。 南照推他一把:“喂,怎么不吭声了?” 林自归咽了咽口水,扒着她的身子转过去,正对上抱剑而立眼含笑意的华殷。 南照顿时结巴了,仓促一拜:“师、师姐……” 华殷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问道:“说啊,我还挺好奇的。” 南照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规规矩矩地站着,手却伸出去扯了扯林自归的袖角。 林自归深吸一口气,当真开了口:“恭贺师姐突破金丹,升入元婴境。” “多谢关心。”华殷笑眯眯道,“那,童养夫的事……” 她看向林自归:“你说给我听听呗?” 林自归眼神飘忽:“其实,此事也只是诸位同门的玩笑话,做不得真的……” 南照也乖乖道:“师姐,我们知错了……” “虽是玩笑话,也有毁人清誉之嫌,日后莫要再提。” 两人垂着脑袋:“师姐教训的是。” 华殷觉得好笑:“瞧给你俩吓的,走了。” 她率先抬步离开,身后两人一溜烟儿跑没了影。 华殷身为篆玉真人亲传弟子,在篆玉峰上有一座独院。 她还没走近,便遥遥望见院门外有一人长身玉立——是华殷方才从林自归和南照口中听到的那位江师兄,江南岸。 他是敛玉真人门下大弟子,承其师尊衣钵,于炼丹一道颇有天分。 华殷换上客套的微笑,朝他走过去:“师兄。” 江南岸见了她,欲言又止。 “师兄有事不妨直说。” 江南岸眼神复杂,提了提手中的芙蓉醉:“……我是来恭喜你出关的。” 他挠了挠头:“我今日从山下回来,听南师妹说,你也下山去了,还带回来一个人,我……” “啊,是顺手救下一个人……我见他无父无母孤苦伶仃,便把他带回宗门,得了师尊的准允,收他为外门弟子。”华殷言语间带着歉意,“这不,刚从师尊那里回来,让师兄久等了。” 江南岸下意识问道:“只是这样吗?” “自然。”华殷轻笑,“师兄莫不是把南照那些玩笑话当真了?” 江南岸不吭声,算是默认。 有意思,他身为敛玉峰的大师兄,竟也会信这种荒唐话。 华殷不想再多说什么,简单解释道:“他既入了篆玉峰,便该唤我一声师姐,旁的事完全是无稽之谈。” 江南岸显然松了口气:“明日我非得教训教训这些小兔崽子,连你的谣都敢造。” “他们说着玩的,师兄不必较真。” 华殷嘴上这样说,但想到自己的攻略任务,还是不免有些心虚,于是转移话题:“师兄,你还带了芙蓉醉啊?” 江南岸笑道:“我记得你很喜欢烟州城的芙蓉醉,途经那里时便买了些回来。” “多谢师兄。”华殷接过酒坛,“眼下时辰还早,师兄若有兴致,不妨一起喝两杯?” 江南岸正有此意,欣然道:“荣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