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蛮使者把小城里的客栈问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住的地方。 他知道,这是晋王和宰相在故意逼他先低头,主动开口寻求谈判。 东蛮使者谋划那么久,现在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怎么可能轻易低头呢? 可是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他还没找到住的地方,难道晚上要睡在大街上吗? 作为使者,他不仅代表自己,还代表着东蛮单于,甚至代表着东蛮,结果却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这算怎么回事? 东蛮使者知道,如果他这时候主动去找晋王,晋王肯定会给他安排住处,还会安排侍寝的姑娘。 可是这样一来,他的气势不就被晋王打压了吗? 想到这里,东蛮使者眼中闪过一丝凶光,转头走回街角一家客栈。 “这位爷,我刚才已经跟你说了,小店已经住满了,没有客房了……” 客栈老板弓着腰解释。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东蛮使者从腰间抽出一把弯刀。 客栈的伙计原本准备迎上来,看到使者拔刀,扭头就跑。 可是他刚才已经走到了使者身前,刚一转身,弯刀就架到了脖子上。 东蛮使者微微一拉,伙计的脖子就呲呲往外飙血。 伙计下意识 伸手去捂脖子,可是颈动脉被割破了,他哪里能捂得住? 仅仅片刻,伙计就踉跄着倒在地上,眼看着没气了。 掌柜的吓得满脸惨白,见了鬼一样的看着东蛮使者。 老板娘听到动静,从后边出来,结果一眼就看到到处都是鲜血,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往后边跑。 结果刚刚跑到门口,一条板凳擦着她的耳朵飞过,嘭的一声砸到门上。 老板娘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大爷,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掌柜的看到东蛮使者走向老板娘,连滚带爬地跑过去,对着东蛮使者一个劲磕头。 东蛮使者用脚踩着掌柜的脑袋,冷笑着问道:“现在有房了吗?” “有了,有了!” 掌柜的连连磕头:“楼上的天字号客房都空着呢,您想住哪一间都可以!” 其实他家的客栈只住了两个人,剩下的房间都空着呢。 可是半个时辰前,郡守派人来传令,说最近三天不准接待任何人,谁来问都说住满了。 客栈老板哪里敢违逆郡守? 所以但凡有人来问,掌柜的都说没有空房了。 谁知道简简单单的一句敷衍,竟然给他招惹了这么大的灾祸? 东蛮使者冷笑一声,上 前一把揪住老板娘的头发,准备上楼。 老板娘挣扎了一下,东蛮使者抬腿就是一脚:“再敢犟,信不信老子踩断你的脖子?” 老板娘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场面,当时就吓蒙了。 “大爷,您饶了我们吧,您要是想要姑娘,我现在就去青楼把城里最红的头牌给您找来!” 掌柜地冲过去,抱住东蛮使者的大腿。 可是下一秒,掌柜的就觉得脖子上一凉。 转头一看,东蛮使者那把还滴着血的弯刀已经架到了他脖子上。 掌柜吓得缩了缩脖子,整个人像筛糠一样地颤抖起来。 “滚!” 东蛮使者一脚把掌柜地踹翻在地,拖着老板娘上楼了。 掌柜的从地上爬起来,下意识抓住身旁的板凳,可是看到东蛮使者手里的弯刀,最终还是没敢提起板凳冲上去。 他就是个普通老百姓,无法做到淡然面对生死。 可是他又不可能这么眼睁睁看着东蛮使者侮辱自己的妻子,愣了好一会儿,掌柜的终于想起了衙门。 连滚带爬地跑出客栈,冲着郡守府衙跑去。 其实晋王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东蛮使者呢,他杀人的时候,至少有好几个高手在暗中盯着呢。 可是在这些高手眼 中,百姓的命根本无关紧要,而且他们得到的命令是监视东蛮使者,所以高手们明明可以阻拦东蛮使者行凶,却没有一个人出手,只是分出去一个人回去报告而已。 掌柜的还没跑到郡守府衙,宰相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可是他同样没把伙计的死放在心上,也没有去考虑老板娘现在的处境,宰相心里想的则是怎么处理这件事,对接下来的谈判更加有利! 当宰相带着人赶到客栈的时候,掌柜的也正好带着衙役回来。 他们刚刚进门,就看到二楼有个房间的大门从里边被撞开了。 东蛮使者掐着老板娘的脖子从屋子里冲出来,把她按到栏杆上。 此时老板娘一点衣服也没有,扭头看到底下这么多衙役,还有掌柜的,羞怒交加,对着东蛮使者的胳膊咬了一口。 东蛮使者低吼一声,从腿上拔下一把匕首,直接扎进老板娘心口。 然后扔垃圾一样,把她从二楼扔了下去。 老板娘噗通一声落在桌子上,然后又滑到地上,压到伙计的尸体上。 而东蛮使者就好像杀了一只鸡一样,大咧咧的从地上捡起衣服,当着宰相和衙役的面穿衣服。 掌柜的瞪眼看着老板娘的尸体,整个 人完全蒙了。 他明明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去报官了,可最后还是没有来得及。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他杀人了吗?” 掌柜的扭头冲着衙役嘶吼:“你们快去抓他啊!” 可是宰相没有发话,衙役谁敢动手? 全都低着头,好像没听到掌柜的嘶吼一样。 能在郡城开客栈,掌柜的也是个聪明人。 衙役们的反应让他明白,对方是不可能帮他做主的。 “呸!” 掌柜的冲着衙役们吐了口口水,惨笑一声,抡着板凳冲向二楼,要去找东蛮使者拼命。 可是东蛮使者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一边继续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服,一边转头用挑衅的目光看向楼下的宰相。 楼下边,宰相的脸色也非常难看。 他知道,东蛮使者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