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儿从房间中出来,举着胳膊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窗户边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外面。 “确认金锋在船上吗?”老头儿看着江面问道。 “昨天我在码头看到他了,就在第三艘那个三层楼船上。” 年轻人拍着胸脯保证道:“昨晚上又盯了一夜,没人下船。” “那咱们的活儿结束了,走吧。” 老头儿说完又走进里屋,拿起纸笔写了个纸条。 里屋窗户下边放着几个鸽笼,老头儿把纸条上的墨迹吹干,从笼子里拿出一只白色信鸽。 把纸条装进小竹筒,然后把竹筒绑到鸽子腿上。 把这只鸽子放出去,老头儿又写了一张纸条。 足足放飞四只鸽子,老头儿才收拾东西离开。 金锋还完全不知道他已经被人盯上了,正陪着唐小北在楼船甲板吃早餐呢。 在船上的日子其实很无聊,吃过早饭后,金锋进屋去研究船模和图纸,唐小北则找船长要了两副钓竿,带着北千寻去后甲板钓鱼。 前世金锋就听说过钓鱼有新手大礼包,没想到还真在唐小北身上验证了。 唐小北之前几乎没有钓过鱼,结果才下竿不到一刻钟,就钓上来一条三斤多重 的大鲤鱼,可把她高兴坏了。 有了收获,唐小北钓鱼的热情大涨,接下来两天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拉着北千寻在后甲板上。 害怕晒黑了,还让大刘找人在甲板上搭了个小凉棚。 这天上午,金锋在船舱里画图画得头昏脑涨,就跑到甲板上看唐小北钓鱼。 唐小北这几天正在沉迷期,和金锋打了个招呼,便又目不转睛的看向鱼漂。 “试试吗?” 北千寻笑着指了指自己手中的钓竿。 “不用了。”金锋摆手:“我坐不住。” 北千寻笑了笑,也没勉强:“对了,我正好有件事想跟先生说一下。” “什么事?” “我觉得后边有艘船不太对劲。” “哪一艘?”金锋问道。 后边几百米的江面上,共有三艘船,金锋不太确定北千寻说的是哪一艘。 “就那艘两层的楼船,船头是红色的。” “怎么不对劲?” 金锋说着话,就从袖子里取出望远镜,对准北千寻说的那艘船。 “这艘船从咱们离开金川码头没多久就出现了,咱们晚上停靠在哪个码头,他们也停在哪个码头。” 北千寻说道:“到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他们一直跟着咱们 呢。” “千寻姐姐,大家都是顺流而下,走得差不多快,沿岸的码头又只有那么多,他们一直跟着咱们不是很正常吗?”唐小北笑着说道。 金锋身后的大刘也觉得北千寻有些敏感了。 沿岸的码头数量是有限的,每天晚上停靠在哪个码头,大家都差不多。 现在才中午,金锋已经知道晚上停靠在哪座码头了。 如果错过这座码头,就需要再走两个多时辰才能到下一座码头。 到时候天肯定完全黑了,如今没有雷达,也没有远光灯,夜航很不安全,所以路上遇到几艘同行的船只很正常。 金锋放下望远镜问道:“千寻,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刚才已经仔细看过了那艘船,就是一艘普通的货船,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他知道北千寻不可能随便乱说,所以想要确认一下。 “没有发现什么,就是总觉得这艘船上有人在窥视咱们。” 北千寻说道:“但是我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 “难道这就是高手的第六感?” 金锋有些无语,不过依旧没有大意,转头向大刘交代道:“安排几个人注意一下这艘船,如果发现他们有异常,尽快告诉我。 ” “是!”大刘也正色起来,当即转身去安排人手。 可是就在这天傍晚,这艘船停靠到码头之后就开始卸货,第二天一早就返航回去了。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北千寻得知消息,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出门在外就要小心,想多了总比大意栽跟头好。” 金锋没有怪罪她,反而鼓励道:“如果下次再发现这样的情况,还要跟我说。” “知道了。”北千寻心里一暖,点头答应。 跟着金锋久了,让她慢慢有了一种家人的感觉。 她早就已经没有了家人,这种感觉让她很踏实。 虽然这艘船离开了,但是大刘也没敢大意,开始安排镖师们注意来往船只。 不过一直到他们赶到东海水师大营附近,都再没有发现异常。 距离水师大营还有三里的时候,一艘打着水师大营的快船迎面而来。 快船甲板上站着水师将领郑驰远。 快船的水手挥舞着旗子,示意登船。 在东海发展少不了要跟水师打交道,金锋便安排镖师放下梯子。 大刘请示了金锋之后,在两船并行的时候,放了个梯子下去。 “金先生,……不,现在应该叫国师大人了!” 郑驰远一上船就冲着金锋抱拳,正儿八经行了个水师军礼。 “郑大人不必多礼,国师只是个虚职而已。”金锋笑着摆手。 “国师大人谦虚了,我在京城的友人写信跟我说了黄河之战,我当时真是看得心潮澎湃啊!” 郑驰远一脸崇拜的说道:“几千镖师击败了数万东蛮骑兵,先生不愧是我大康战神!” 听到战神俩字,金锋眼皮跳了一下,又苦笑着摆了摆手。 “上次一别,我以为要很久才能再见到国师大人,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郑驰远见金锋好像不太愿意说朝堂的事,便主动岔开话题。 封建时代交通落后,川蜀到东海又数千里之遥,这么远的距离,很多人一旦分别,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面。 “没办法,前段时间我的人又在这边出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