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了?为什么?”洛澜问道。 “守军没有说。”助手回答。 “那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开?” “也没说,”助手再次摇头:“城墙上的守军只是让城下的百姓赶紧散开,别挤在城下,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如今东蛮人已经到了黄河北岸,如果不能进城,万一东蛮人渡河过来,那就危险了。 洛澜也拿不定主意了,看向金锋问道:“先生,现在怎么办?” 金锋刚准备说话,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几匹骏马冲着城门狂奔而去,沿途的百姓纷纷避让。 “先生,那不是秦镇吗?”大刘指着几人说道:“他怎么也被关在外面了?” “金川的城门一旦紧急关闭,重开都要县令和县尉一起下令,京城肯定更麻烦,说不定需要陛下亲自下令才行。” 一个镖师说道:“秦镇虽然是御林军的人,也不能随意打开城门吧?” “之前衙役说酉时三刻开门,肯定不是随便乱说的。” 大刘扭头问道:“先生,我让大家准备一下,如果秦镇叫开城门,咱们也跟着进去吧?” “可以。”金锋点头。 大刘调转马头,跑了出去,催促镖师收拾东西准备进城。 “先生 ,秦镇能叫开城门吗?”洛澜问道。 “秦镇是御林军统领的儿子,还是赤甲营都统,守城的都是他们的人,如果他都叫不开城门,咱们更没戏。”金锋无奈说道。 镖师们都准备好了,结果金锋却看到秦镇骑着马过来了。 “金先生,你们带的有多余的帐篷吗?借我一顶。我们出来的时候没想到会关闭城门,没带帐篷。” “大刘,拿两顶帐篷过来。” 金锋扭头说了一声,然后问道:“秦都统,现在什么情况,城门为什么会关?” “还能为什么,那些文官知道东蛮人到了北岸,怕死呗。”秦镇说道。 “他们之前不知道?” “不知道,陛下一直瞒着呢,要不然早翻天了。” “怪不得。”金锋恍然。 之前看到衙役去通知百姓撤离,金锋还在纳闷。 按照洛澜所说,皇帝早就知道东蛮人要来,还让洛澜通知自己来京城共议退敌之策。 正常情况下,早就应该通知京城周边百姓撤离了,可是并没有。 而是一直等到东蛮人兵临城下,衙役才开始行动。 原来是皇帝瞒着文武百官呢。 “那咱们什么时候可以进城?”金锋问道。 “冯连超那狗日的说, 明天早晨才能开。” “冯连超是谁?” “就是城门上那个怂货!”秦镇骂骂咧咧道:“站在城墙城上能看几十里,哪里有东蛮人,吓得连城门都不敢开!” “都统,冯连超是故意为难您,就算不能开城门,放个吊筐下来把咱们拉上去总可以吧?” 秦镇的一个手下生气说道。 “冯连超是冯家的人,早就眼红咱们都统的赤甲营,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让都统难堪的机会,他愿意放吊筐才见鬼了。” 另外一个手下也很生气。 金锋闻言,心里默默叹气。 九公主和庆鑫尧都说过,御林军是大康最精锐的队伍,现在看来,这支精锐队伍内也有派系之争啊。 “你们俩都给我闭嘴!” 家丑不可外扬,两个手下让秦镇觉得很没面子,赶紧呵斥住他们。 金锋虽然对秦镇不爽,却也不至于落井下石奚落他,笑了笑,吩咐大刘通知镖师在官道旁边的空地扎营。 “秦都统,帐篷!”大刘带着帐篷过来:“要我派人帮你搭吗?” “不用了,”秦镇冲着金锋抱了抱拳:“多谢先生。” 说完,带着手下和帐篷离开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镖师阵地上飘出阵阵饭香。 金锋帐篷前的小桌子上,摆放着五六个碗碟。 洛澜跪坐在金锋身侧,仔细的帮金锋挑着肉里的骨头。 几十步外,秦镇和手下啃着硌牙的烙饼,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堂堂赤甲营都统,皇帝的心腹,吃得连个清水男爵都不如。 吃的不行就算了,更尴尬的是他之前只借了帐篷,没有借被褥,只能睡在地上。 此时虽然已经春天,但是夜里还是很冷的。 “都统,要不然我去找金锋借几床被褥吧?” 一个手下知道秦镇抹不开面子,小声问道。 “又不是没在野地睡过,坚持一夜死不了!” 秦镇没好气说道。 说完越想越气,干脆把烙饼一扔,钻进帐篷。 镖师营地上,金锋他们也看到了秦镇的窘迫。 洛澜到底是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犹豫了一下,问道:“先生,要不我让人给秦都统送点饭菜、被褥?” “不用了,他们想用自己过来借。”金锋摇头。 他虽然不至于去主动嘲讽秦镇,更不会往上贴。 金锋开口,洛澜也不好再说什么,低着头继续帮金锋布菜。 吃过晚饭,金锋早早就睡了,可是睡到半夜,却被一阵马蹄声惊醒。 大半夜骑马 赶路,必然有事。 金锋一边穿衣服,一边冲着门口问道:“老八,什么事?” “先生,不是咱们的人。”守在门口的亲卫答道:“来人去找秦都统了。” “秦都统?” 金锋闻言,这才放心下来。 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发现时间还早,金锋就披着衣服走出帐篷,准备去方便一下回来再睡。 可是等他方便完回来,却发现秦镇一脸焦急的站在自己帐篷外边。 “金先生,出事了!” “怎么了?”金锋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脱口问道:“是不是舞阳出事了?” 秦镇既然跑过来,那么事情就肯定和自己有关。 最大的可能就是和九公主有关。 “先生,你怎么知道?”秦镇愣了一下。 “我猜的,”金锋着急问道:“舞阳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