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大狗伸手要去抓冯先生的衣服,可是背后的人猛地拧了一下刀柄。 带着满心不甘,大狗无力的委顿下去,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在他背后,露出一个独眼的汉子,正是一直跟着冯先生的护卫。 冯先生又回头看了一眼金川县城,叹息一声,钻进黑洞。 赵县尉眼中的杀意虽然一闪而逝,但冯先生还是看到了。 在那一刻,冯先生就知道金川不能再待了,继续留下来,很可能会被赵县尉三人当成替罪羊交给金锋。 在动手之前,冯先生就想了很多套方案,一看赵县尉三人不同意造反,就不再说造反的后续计划,而是改口说了剿匪计划。 幸好,赵县尉三人都乱了分寸,没有怀疑,他才顺利溜出魏家酒楼。 其实剿匪计划也是他费尽心思想出来的,成功的几率很大,只不过他有更好的办法,不愿意再陪着赵县尉三人继续冒险罢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至于赵县尉他们能不能成功,跟他就没关系了。 独眼汉子把刀在大狗身上擦干净,然后指挥着手下用草叶盖住血迹,走的时候,把大狗的尸体也拖进了黑洞里。 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 发生过一样,只有淡淡的血腥味儿,随风飘散在薄薄的晨雾中。 而此时,赵县尉还不知道冯先生已经离开了金川县,回到家之后,以最快速度把所有银票都带到了身上,天亮后还第一时间跑到钱庄,以急需用钱为借口,把自家的宅子抵押了出去,要求借钱。 反正有抵押物,再加上县尉的身份,钱庄掌柜也没多想,当时就把银票给了赵县尉。 收拾好家当,赵县尉也没通知家人,而是直接从钱庄去了府兵营。 还让人给两个乡绅送去几套府兵的衣服。 不是他念旧情,而是赵县尉有些担心不带两人的话,会横生枝节。 结果随后赶来的朱老爷彭老爷却告诉他,冯先生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城门全都封锁着,他还能飞了不成?” 赵县尉心里一惊,本能的觉得事情糟了。 “我早就说过这个什么狗屁冯先生靠不住,怎么样,一看形势不妙,马上跑了吧?” 朱老爷气呼呼抱怨道:“老彭,我昨晚就说把冯先生交给金锋,咱们再让土匪投降,说不定金锋就愿意放过咱们了,你非不愿意,现在好了吧?” “你怎么不把自己的人推出去做 替罪羊?” 彭老爷瞪眼说道:“再说金锋是那么好打发的吗?昨晚咱们可是雇佣土匪想要他的命,你觉得只是把冯先生和土匪交给他,金锋就会放过我们了?” “你们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赵县尉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暴突起来。 “大人,现在怎么办啊?” 朱老爷本来就是个没主见的,现在慌了神,更是觉得脑子成了一团浆糊。 赵县尉揉着眉心叹了口气,懒得搭理朱老爷。 “大人,其实我觉得冯先生应该只是察觉到了,咱们想让他做替罪羊,所以才跑路的,但是他的那个计划,我仔细复盘了好几遍,还是可以的。”彭老爷说道。 “可以个屁,不说别的,我敢保证姓冯的绝对不会在燕归山给咱们留船,到时候咱们巴巴跑到燕归山怎么办?一起投河吗?” 朱老爷马上反对。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命令我已经发出去了。” 赵县尉仰头叹了口气:“其实老彭说得对,这是咱们现在唯一的办法,而且这个计划还是有可能成功的,嘉陵江上来往的商船不少,大不了咱们抢一只好了!” 他刚才已经下令让府兵集合,准备出城剿匪 ,现在想撤回命令都来不及了。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府兵集合结束之后,赵县尉便带着府兵直奔东城门。 彭老爷、朱老爷两人和随从也穿着府兵的衣服,夹在府兵队伍中。 还没到城门,就听到前面传来争吵声。 “你们围着城门想干什么?攻城吗?” 城门正上方,一个府兵小队长在冲着下边喊道:“都赶紧给我滚开,要不然别怪老子放箭了!” “军爷,我们都是正儿八经的大康百姓,只是想进城讨个营生而已!” 城墙下边,刘铁带着十几个村民,全都高高举着牙牌,证实自己的身份。 “正儿八经的百姓,一群人都带着战刀?” 府兵小队长冷笑。 大康在管制刀具方面并不严格,很多猎人、行商、护卫之类的人,出门都是带着刀剑的,但是一大群汉子穿着统一的制服,带着一样的战刀,就非常少见了。 “军爷,我们都是镇远镖局的镖师,这是我们的镖师牌!” 刘铁和身后的汉子又都举起一块小铁牌。 当初镖局成立,为了免得多生事端,金锋除了给老兵、女兵办了镖师牌,也给护卫队的汉子们办了镖师牌。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刘铁他们也都是镖师,拥有携带武器的合法资格。 “原来是镇远镖局的镖师。” 如今镇远镖局的名声已经通过剿匪慢慢传开了,府兵小队长消息也非常灵通,不仅知道镇远镖局是金锋的手下,连金锋和庆怀关系不一般也打听到了。 得知刘铁来自西河湾,护卫小队长的语气有所收敛:“昨天城里出了飞贼,偷了赵县尉家里的传家之宝,城门暂时是不会打开的,你们赶紧走吧,别挡着城门了!” “那请问军爷,什么时候能开门呢?”刘铁喊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什么时候抓住飞贼,什么时候才能开门!” 府兵小队长答道。 “那多谢军爷了。” 刘铁答应一声,带着人准备回去跟金锋复命。 然而刚走了没多远,就听到身后的城门传来轰隆之声。 扭头看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