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怀对渭州城内这些纨绔失望透顶。 指望他们,根本不可能救出铁林军。 唯一能指望的,还得是自己人。 当天下午,将作营守备军校尉刘洋便带着手下,赶到庆怀的府邸。 “刘琼,你带着这封信去陇右府找灵淮军的赵统领,请他出兵来救援。” 庆怀取出一封书信,交给刘琼。 “是!” 刘琼接过书信,单膝跪地:“属下就算死也会把信送到。” “刘洋,你也做过我的亲卫,那个山洞应该知道吧?” 庆怀问道。 “知道。”刘洋赶紧点头。 “清水山西侧那条小路呢?” “属下也知道。” “很好,那你带着兄弟们去一趟清水山,把这封信交给金先生,告诉他不要着急,一定要坚持住,我会在外面想办法救他们的。” 庆怀又取出一封信递给刘洋。 “是!” 刘洋也单膝跪地,接过信封。 “那行,刘琼,你带兄弟们出去吧。” 庆怀摆摆手,示意刘琼等人离开。 “侯爷保重。” 刘琼对着庆怀行了一礼,带着刘洋等人进入后院。 不仅带走了将作营的守备军,连庆怀身边仅剩的几个亲卫也一起带走了。 偌大的议事厅里,只剩下 庆怀和受伤的郑方一个亲卫。 如今渭州城外到处都是党项人的探子,想要避过他们的耳目出城,几乎不可能。 但是庆怀自从参军,就一直在对抗党项,待在渭州城的时间比待在封地金川府要多得多。 待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一点后路都没有。 这座府邸是庆怀当年特意挑选的,因为它距离城墙足够近。 在府邸后院有一条密道,可以直接到达渭州城外。 一群人通过密道离开渭州城之后便分了手。 刘琼独自一人往南,去陇右府送信,而刘洋则带着剩下的人,钻进渭州城西的群山之中。 翻过两个山头,找到一处被荆棘丛掩盖的隐秘山洞。 山洞不大,进去的时候还要弯着腰。 但是往里走十几步却豁然开朗,出现一座高十几米,面积足足超过上千平方的巨大空间。 一条小溪从山洞中流过,在低洼处汇聚成一个清澈的小池塘。 在山洞边缘,放着一包包粮食和一捆捆刀剑。 这里也是庆怀的秘密基地之一。 一旦渭州城破,这个山洞藏几百人轻而易举,还不用担心饿着渴着。 在山洞中稍微休息了几分钟,刘洋就带着人再次出发。 不过这一次,所有人背上 都多了一个大麻袋。 …… 清水山上,金锋盘膝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默默看着南方。 来来往往的铁林军士兵刚开始还好奇金先生坐在这里干什么,但是接连几天都这样,便也不再有人好奇了。 只有赵老隐隐猜测出来,金先生或许在等一个信号。 可是具体等什么信号,赵老并不知道。 也没有询问,而是尽量发挥自己的特长,把铁林军的临时营地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天早上,金锋吃过早饭,又坐到了石头上。 可是刚刚坐下没多大一会儿,钟五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先生,刘洋来了!” “刘洋?哪个刘洋?” 金锋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没有想起刘洋是谁。 “就是将作营的校尉。” 钟五解释道。 “他不是在渭州城吗,怎么来这里了?” 金锋终于想起了刘洋是何许人也,诧异问道:“再说,清水山已经被党项人围住了,他怎么上来的?” “先生有所不知,西边有一条隐秘的小路可以上山。” 钟五说道:“这条小路是庆候打猎的时候发现的,我们这些亲卫都知道。” 清水山三面是陡峭的山崖,只有一面地势稍缓,党项人的包围主要针对的 是那一处坡面,剩余三面只安排了一些斥候巡逻。 大部队想要不被发现很难,但是刘洋他们只有几十人,随便找个空子就能钻进来。 “原来是这样,”金锋点了点头,问道:“这小路现在有没有封死,党项人会不会从那里打上来?” “先生放心吧,那条小路非常偏僻,而且有几段很陡,别说大队人马,身手不好的都爬不上来。” 钟五笑着说道:“刘洋带来的人,有一半都没爬上来,还是我找人把他们拉上来的。” “那也不能大意,从今天开始,增加那边的防守力量。” 金锋提醒道。 “是,我等下就去安排。” 钟五看金锋说的认真,赶紧记在心里。 “走,去看看刘洋来干什么。” 金锋跟着钟五走到营地西侧,进了一片小树林。 山顶边缘位置,刘洋一群人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地上放着一堆布袋。 旁边还有几个铁林军士兵正在收绳子。 “见……见过先生!” 看到金锋,刘洋赶紧爬起来行礼。 应该是累得不轻,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老刘,你这体力不行了啊,爬个山而已,看把你累得,都快喘成狗了。” 钟五毫不客气的嘲笑以 往的同伴。 “你有本事……爬一个老子看看……到时候你要是能脸不红气不喘……老子跟你姓。” 刘洋没好气踢了钟五一脚。 “行了,赶紧坐下歇歇吧。” 金锋探头往下看了一眼。 所谓的小路,大部分坡度也超过六十度。 有一处地方,几乎是直上直下的。 能从这样的地方爬上山,的确不容易。 更何况刘洋等人还背着布袋。 “你们背的什么?” 金锋踢了踢布袋。 “粮食。” 刘洋说道:“侯爷……侯爷怕大家伙……在山上找不到东西吃……让我带了些粮食……先给大伙应应急。” “你们背着粮食从渭州城来的?” 金锋看了看那堆布袋,又看了看刘洋等人,心里一阵发酸。 这些布袋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