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院里,只响起三七的喊声,而妙手此时也意识到这是在唤他。 他停顿,“怎么了?” 三七本来很是困扰,可忽然又觉得如妙手这样的人,对待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多尴尬,也就大方开口,“我来月事了,需要月事带。” 如此理直气壮,简直不把妙手当作外人。 显然妙手也没想到是这个情况,可这片山头哪有这种东西,他有些难言,一张少年面上似浮出了难以言喻的神色,“这边没有那种东西。” “没有怎么办!我月事都来了,总不能憋回去吧。” “你,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张口闭口都是,那事……” 三七不赞同,非常认真道,“你怎么回事,我和你说的都是实话,没有月事带,我怎么和你去天字堂。” 望着妙手狼狈逃窜的身影,三七捂着肚子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该!让你昨日捉弄我,害我爬那么高的峰! 不说三七这边如何得意,妙手出了门后眉头则紧蹙,就算是吩咐陈立去买,一来一回都得要一天的功夫,可显然三七那边是等不得了。 况且,那种东西,让一个大男人去买也不大好…… 妙手将视线放在篱笆外的草木处,慢慢走了去。 —— 待妙手去而复返的时候,衣摆处便兜了一堆看不清的东西。 三七躺在床上,腹中生疼,脸上也没了先前那副笑。 她抬起手虚弱道,“你,你拿了什么?” 妙手仿佛遇上了人生头等难题,低头皱着眉,“你要的东西这里没有,现在去买也来不及了,所以,我打算给你做。”说罢,他放下兜住的东西。 ——几根针线,草木灰,还有一条洁白的软布。 若不是这些东西,还有妙手一脸严肃的神情,三七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了。 一个男人家捏针绣花,还是给她做那种东西,光是想想就觉得让人恶寒,三七冷不丁在床上打了一个颤,拒绝的话张口就来,“我不要,我宁愿就这么躺着。反正躺个几天也就过去了。” 女郎不比男子,身子娇贵,这样躺着不说干净不干净,身子是肯定会出问题的。 “胡闹!”妙手当即板了脸,“不要任性。” 这是打定主意要给她做月事带了,三七拒绝无法,整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心死到不行。 而妙手坐在凳上神色凝重,看着针的视线也反复琢磨,像是在做什么心理建设。 过了半晌,他终于动了,先是捏住针炳,另一只手捏住白线,对着洞眼穿去。 这般能穿进去才有鬼,三七嗤了一声。 果不其然,那白线在洞口劈了叉,朝另一方向背道而驰,反正无论如何,就是不顺着捏针人的意。 “哎,我说你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你没见着人家老太太穿针都是用嘴抿的么。” 说完,三七恨不得赏自己两耳光,什么用嘴,那口水穿过在做月事带,她还怎么带。 不对,她就不会用! 当然,妙手也不可能听三七的不着调建议,要他如老妇一般,是绝计不可能的。 妙手垂眸,静静地盯着针孔,他很有耐心,慢慢的将线对准穿了过去。 在此期间,三七的眼睛是眨都不眨的看着。 歪了!又歪了!还是歪了! 反反复复,就连三七都失了耐心,可妙手却始终面不改色,将线捏紧,不厌其烦的重复着。 “你别做这些无用功了,不行的话……” 话未说完,只见白线顺利从针孔穿过。 成了! 三七笑了,笑的像自己穿过去了般,可转头又想,她笑什么,好像自己多关注似的。于是故作不在意的将头撇向一旁。 可穿针引线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又该如何?妙手眼眸微动,被针扎过的右手缓缓蜷缩。 两两沉默,皆是无言。 “要不,还是算了吧。”三七道,“你有这份心意,我领了。但是看你方才的样子,想来也不是做过针线的人。不如你让陈立去别的山头给我借一些来。” 说完,三七愣住了。对啊,为什么不去别的峰去借呢。 而妙手捏着针也愣在原地,脸色颇有些难看。 三七瞧见了,立刻嘲笑道,“你不会没有想起来吧!哈哈,我都能想到的的事情,你一个堂主还能忘了不成?弄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我有多在意呢。” 说者无心